六十、奇怪的长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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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戟的人,也慢慢地倒了下去。

他虽然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却流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破绽所在,而这个破绽甚至连他自己,甚至连他的师父洪辉都没有看出来。

可是,盛棠却偏偏看了出来。

能够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下,他真的是心服口服。

又或者说,对于自己长期以来所进行的这项企图夺取洪门掌门的阴谋突然感到了愧疚,而突然觉悟了。

而这,也成了他永远的污点,成了他永远的痛。

或许,他已经后悔了。

正因为这些愧疚,使得他在出手的时候突然有了些许的犹豫,而正是一瞬间的犹豫,让他二十年的准备毁于一旦。

可是……

为了实现这个阴谋,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双手已经染上了太多的鲜血,即使想撒手,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在盛唐将手刀插进他的胸膛的时候,他忽然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那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在之后的日子里,无论师父,还是洪门的其他人能不能原谅他,他已经不在意了。

朱戟望着天空中那倾泻而下的茫茫夜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倒在地上,倒在那污泥之中,任凭那些冷冷的夜雨慢慢地敲打他罪恶的尸体。

他只希望,这雨,能够洗刷他所犯下的罪恶。

盛棠提起长衫的下摆,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看着朱戟慢慢地倒下去,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有所不忍。

他将那沾染了师兄的鲜血的长衫的下摆放下来,然后,仰天而立,似乎是想让那些从天而降的大雨冲刷掉着满身的残酷和落寞。

这个时候,天空中又是一道霹雳闪过。

而在这闪电的光芒中,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有一截刀锋突了出来,一柄水流状的奇怪的长刀。

刀锋是从后面插进来的,刀锋齐背而入,刀柄留在背后,流线型的刀剑齐胸而出,穿破胸口的长衫衣襟。

而站在他身后的卫山正一脸诡秘的冲着他冷笑着。

盛棠的身体突然晃了几晃,打了个趔趄,朝后面不停地后退着,然后,靠着身后的那棵高大粗壮的冷枫的树身慢慢地倒下去,倒下去……

他的眼睛圆睁而扭曲着,转身看着身后一脸居心叵测的卫山,仿佛是在问为什么。

可是,他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刚才的画面重新闪过。

原来,卫山早就已经看出朱戟的武功根本就不及盛棠,所以,趁着他们在交手的时候错身而过的一瞬间,突然出手,将那边水流状的长刀化作一道流线,趁着他全身贯注于朱戟的时候从后背袭击了他。

一袭而中,长刀贯穿了他的身体,刺中了他的心脏。

卫山猛然拔刀,带出一大簇的血花,然后,看着盛棠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微微冷笑了一下,沉声道:

三师弟,其实,你错了,大师兄虽然想让师傅早点死,以期早日登上鸿门掌门的宝座,但真正制造了这几年来洪门变故的人,却是我。

因为我也想做洪门的掌门,

师妹洪柳觉察到洪门内部的种种不安的因素而离家出走,四师弟京兆眉离开洪门五年之后的突然归来,都是我一手在操纵的。

而你看到的师父在这几个月来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改变,或者说骇人听闻的改变,也全都是真的。

他确实是中了毒,中的就是那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了几十年,让人闻风丧胆的嗜毒怪双药奴的独门毒药,居秋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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