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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女王阁下,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面对声嘶力竭的红色巨龙,阿尔萨斯只能先顺着它的话说下去。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只红色巨龙为什么会说这里的蛋都是它自己的?

艾泽拉斯世界上的人形物种有很多——人类、矮人、高等精灵、侏儒、地精、牛头人、暗夜精灵、巨魔等等,其他的还有一些低等一点的鱼人、熊怪、豺狼人之类的。这些种族之间,尽管不同的地方很多,但似乎……有一点是相似的——在繁衍后代上。

在这方面,阿尔萨斯有幸和自称“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学者”的克尔苏加德有过交流,也知道一些在其他人看起来很是玄妙的知识。克尔苏加德曾经问过阿尔萨斯一个问题:“为什么公牛和母羊无法生下后代,可是人类男性和高等精灵女性就可以?”

在那之前,阿尔萨斯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而克尔苏加德却还有很多更深奥的疑问——“不同人型生物之间诞生的杂种,究竟应该像他的父亲,还是母亲?”“为什么寿命不同、长相不同、信仰也不同的两种人形生物之间,繁衍后代的手段几乎完全一致?”等等等等。

当然,这些问题,就连自称“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学者”的克尔苏加德也无法解决,但他曾经大胆地提出了一个观念——艾泽拉斯世界上的所有人形物种,来源于一个最初始的个体。克尔苏加德把那个个体命名为“初元”。他甚至怀疑,这个“初元”,就是传说中的神灵。

可是阿尔萨斯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克尔苏加德的猜测给打破了:“人类和兽人也可以生下后代,兽人和它们曾经的邻居德莱尼人也可以生下后代。可是兽人并不属于艾泽拉斯世界,它们的传说中,也没有什么神灵;据兽人的传说和记载,德莱尼人最初和兽人也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世界。这样加起来就有三个世界了,这三个世界之间,人型生物都可以相互繁衍后代,这又怎么解释?”

虽然克尔苏加德恼羞成怒地结束了和阿尔萨斯之间的讨论,但他并没有放弃那个“初元”的观点,只是阿尔萨斯对于他鲁莽地将“初元”的覆盖范围扩大到了所有的世界这样事情便是怀疑。

尽管克尔苏加德没有解决这个他所谓的“艾泽拉斯有史以来最大的谜题”,可是“半种”“混血”“杂种”……无论如何称呼,对于这些不同种族之间诞生的混血后代,无论是他们的父系还是母系种族,都很少能坦然接受。

且不说人类和高等精灵之间诞生的后代就在人类社会中受到歧视,让阿尔萨斯有些感到悲哀的是,就连洛丹伦人和激流堡人之间诞生的后代,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现在看来,龙类也是这样——龙类和兽人之间诞生出来的混血“龙兽”,就连它们的母亲,红龙女王也不愿意承认它们是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样复杂的伦/理问题不是阿尔萨斯能够解决的,可是这只红龙女王还说这些全部都是它一个人的蛋?这是为什么?难道它不担心,这些蛋以后可能孵化出那和那些龙兽一样的生物吗?

一看到阿尔萨斯疑惑而复杂的眼神,红色巨龙就知道这些人类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它的巨大龙眼看向还在那群人中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黑发少女,目光中满是怨毒和愤恨——一万年前,她就一个人霸占着他;现在,一万年之后,她不仅假装不认识自己,还要用这样恶毒的话语来攻击自己吗?

尽管非常想将这个可恶的女人一口龙息焚烧干净,但红色巨龙知道,龙息这样的东西是奈何不了她的;何况,在那金色圆盘的限制下,自己也没有能力喷吐什么龙息。失去力量的软弱,被仇敌的肆意侮辱,还有对未来的担忧,和对某个人的深深思念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这头红色巨龙终于再次哭嚎了起来:“呜呜……你们欺负人……”

阿尔萨斯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速度了。本来他的打算是这样的——悄无声息地潜入兽人和红龙的巢穴格瑞姆巴托;抓住那个胁迫红龙女王的幕后黑手;救出瓦拉斯塔兹和它的母亲红龙女王;弄清楚红龙们为什么会认识霜之哀伤的样子。

在进入这间房屋之前,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可是一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只精神失常的红龙女王弄得一塌糊涂——从始至终,它除了给自己和霜之哀伤安上一些不明所以的身份之外,就是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女孩儿一样哭泣,一点有用的东西都说不出来。

唉……算了,理解万岁——看着被兽人们玩坏了的的红龙女王,阿尔萨斯决定理解她、包容她。就在阿尔萨斯打算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的时候,霜之哀伤忽然低声提醒道:“主人……好像有很强大的东西要过来了!”

阿尔萨斯一惊,连忙问道:“有多强?”——霜之哀伤口中“强大”的概念,阿尔萨斯不是很方便理解。比如说,巨龙这种东西,对于阿尔萨斯来说就足够强大了;基尔加丹、阿克蒙德甚至巫妖王耐奥祖这样的存在,阿尔萨斯也只能仰视。

可是在霜之哀伤眼中,至少是口中,巨龙还远远算不上强大,甚至就连巫妖王耐奥祖都算不上。在来到这个时间流之后,霜之哀伤唯一称过“强大”的东西,是戴林国王召唤出来的那只水元素巨人。

霜之哀伤歪了歪脑袋,用光滑纤巧的下巴轻蔑地点了点趴在地上的红色巨龙,说道:“比这头大/色/龙强一些。”红色巨龙忙着哭泣,没有功夫搭理霜之哀伤,阿尔萨斯却紧张起来:“那……那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至少要藏起来才是。”

就在这时,温蕾萨插嘴道:“可是……阿尔萨斯,我们不需要担心吧?毕竟,霜……女士不是能够让我们隐身吗?只需要再释放一下那个法术不就可以了吗?”听了温蕾萨的话,霜之哀伤却冷哼一声,似乎对温蕾萨的无知很是不满:“真是愚蠢的凡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已经撤去你们身上的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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