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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宗又输了一局,往椅子上一躺,说:“不行了,我是不能再玩了,今天手气太差,松伟,你过来替我。”

“大哥输的都冒汗了,”严媛笑道。

严松伟观战了一会,早就手痒难耐了,闻言立即和严柏宗换了位置,到了对面坐下。

祁良秦转身要去台子上拿水,严柏宗正好走到他身后,直接拿了他的杯子递给了他。祁良秦一愣,窘迫地接过来,说:“谢谢。”

严柏宗也没说完,在刚才严松伟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才严松伟为了指导祁良秦所以把椅子挪的非常近,几乎和祁良秦的椅子并排放着。严柏宗坐上去之后,身体自然地倾斜,一只胳膊搭在祁良秦的椅子上。

祁良秦就有些没有心思看牌了,半边身体都僵住了。他觉得严柏宗好像是故意要跟严松伟换的,但是严柏宗的表现又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淡淡地偶尔说上两句,有时候他要拿出某张牌的时候,严柏宗会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拿另外一个。

严媛笑着说:“大哥,你今天手气都被成这样了,还要指导良秦,良秦今天打的课比你好,你别把坏运气都带给他了。”

严柏宗说:“说不定换个方向坐,这手气就回来了呢。”

结果他这话竟然成真了,他真的指导着祁良秦赢下了这一局。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春姨便起来去做饭了。严媛伸了个懒腰说:“好了,不打了,我也累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倒是严松伟有些意犹未尽。严媛说:“二哥,你的红包,可别忘了。”

“发发发,这就发。”严松伟说:“我在群里发,你们来抢吧,看谁的手气好。”

他说着就在群里发了一个,祁良秦赶紧掏出手机来抢,结果他却只抢到了一个最小的。严媛说:“我也只抢到个小的,大的让大哥抢走了!”

祁良秦扭头一看,竟然看见严柏宗也在玩手机。严媛说:“大哥,这点小钱你也跟我们抢。”

“见者有份。”严柏宗将手机装进口袋,笑着出了麻将室。

但是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跟着严松伟到了对面房间里。严松伟去洗手间上厕所,出来看见他在椅子上坐着,楞了一下:“有事?”

“你跟良秦怎么样?”

严松伟笑了笑,说:“还能怎么样,老样子。”

“我看你刚才打麻将的时候,还搂着人家脖子,以为你们俩有了点什么呢。”

“是么?”严松伟笑了笑:“我没注意。我对他怎么会有想法,我不都跟你交底了么,我们俩是假结婚。”

“那就好,不过你以后也注意点,你没意思,不代表就可以跟小祁太亲近,难保他不会有意思,说到底,他可是喜欢男人的。万一他对你动了感情,你这边又没意思,将来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良秦,不能吧?他会喜欢我?”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注意点,你小子,就是心粗容易办坏事。行了,我也就是随便跟你叨叨两句,走了。”

严柏宗出了房门,吁了一口气,到了客厅,见严媛和祁良秦都已经不知去向。他走到厨房门口问:“媛媛他们人呢?”

“外头晒太阳呢。”

严柏宗朝外头一看,才看见祁良秦和严媛在秋千上坐着呢。

那秋千上是树叶,但是稀疏,阳光透过缝隙变成了细碎的一片,照在人身上到时舒服,不热。严柏宗从房里出来,在走廊通风处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说:“你们俩也不怕热。”

“打了一上午麻将,出来晒晒身上舒服,”严媛说着就从秋千上站起来:“这时候就该配点果汁啊,我去拿,你要不要?”

祁良秦点点头,严媛便起身去拿了,问严柏宗:“你要么?”

“我不要。”

严柏宗说着却站了起来,走到了秋千跟上,看了看祁良秦。

祁良秦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说:“严先生。”

严柏宗就在他旁边坐下了,问:“是不是我昨天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祁良秦说:“本来也都是事实。”

严柏宗沉默了一会,那边严媛已经端了两杯果汁过来了,他站起来,说:“我不喜欢孙淼。”

祁良秦一愣,严柏宗却已经站起来朝外走了。他直起上半身,看着严柏宗的背影。严媛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水蜜桃的。”

“谢谢。”祁良秦一边喝着,一边想,刚才严柏宗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跟他说他不喜欢孙淼。

这是他昨天晚上问的话,严柏宗后来问他想不想知道答案,他说不想。他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他以为严柏宗肯定会说喜欢。

“我喜欢孙淼,并且打算和她结婚。”他在梦里梦到的也是这样的情景。这情景叫他心痛,可也是必然事实。

但是就在刚刚才,严柏宗却告诉他说,他不喜欢孙淼。

祁良秦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有些东西他也能感觉得到。比如严柏宗为何会这么说,总是有一些特别的意义在里面。

这特别的意义让他瞬间满血复活。

严媛纳闷地问:“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祁良秦咧开嘴角,笑容在细碎的阳光中灿烂美好:“好甜。”

“加了蜂蜜,当然甜了。”

爱情总有一个阶段,一会酸一会甜。轻而易举地就因为对方的一个举动或者一句话而伤心流泪,烦恼痛苦,也轻而易举地就能喜笑颜开,满心甜蜜。

回头看的时候,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傻好幼稚好好笑。但那才是纯粹又单纯的初恋的样子吧。既不是看透了爱情的苦涩之后四大皆空,也不是尝遍了爱情的甜蜜之后波澜不惊。还是初尝爱情的时候,为了一些小小的事情轻易欢喜或者流眼泪。

严柏宗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严家大哥又在懊恼。

他发现他最近经常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为什么会突然说了一句他不喜欢孙淼。

他不知道,想不明白,只是一刹那的冲动之下,眼看着严媛就要过来了,更多的话也来不及说,只能说尽可能简单简短的一句,他就说了这一句。

他觉得这一句话会是让情绪低迷的祁良秦开心起来的一剂良药。

他不想让祁良秦不开心。祁良秦不开心,他竟然有负罪感,不舒服。

但是祁良秦曾经那样勾引自己,自己不喜欢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拒绝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当初情急之下甚至给过祁良秦巴掌,那么决绝的行为都有过,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负罪感,如今却有了?

严柏宗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可能是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严柏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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