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马非马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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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桃点头:“这是莘蕊,我们馆子的花魁。她这打扮,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白月半颔首,未言语。

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将刚刚探头的月色遮了个严严实实。倏然间,细小的雨珠子便自天幕斜斜的落下来,像无数根绣花针,将天空细密的织成了一条雨做的锦。

初桃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转身飞快的跳上了车

白月半却不着急,他复看了一眼那美人图,然后上前倾身将它扯下,护在了怀中。

待他上车,初桃向他挪了挪,眤着那美人图道:“公子为何要将这图收起来?”

白月半的一袭白衣白袍已被淋了个透湿,沏在身上,可隐隐看出他内里的暗纹中衣来。

初桃正欲别开眼,却见白月半斜靠在车窗前,就着窗外的朦胧烟雨挑着眉道:“自是美人图,便应握在手心中,怎能让它饱经风雨的洗礼呢?”

“神经病吧!”初桃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便扭过头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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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袭地,夹杂着狂风,待马车驶回皎霖馆后,地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积水。

初桃卡在车帏前,望着这一大深洼积水兴叹起来。

身后撑起了一把油纸伞,白月半忽的探出半个头来笑问道:“要公子我抱你下去么?”

初桃条件反射地拒绝道:“不要。”

白月半笑意淡淡,自顾自的下了车,脚步轻盈,轻巧地迈过了那滩积水。

初桃眨眨眼,目测了下那积水,又顾虑了下自己的身高,私心觉得自个儿还是需要主角儿的帮助。

她轻咳:“公子……您能拉我一把么?”

白月半挑了下巴笑着道:“要本公子拉你一把啊。”

“……是啊。”初桃道。

“那求我啊。”白月半眉眼弯弯,唇角也弯弯。

初桃身子一僵,心道求人不易,遇事儿还是得靠自己,她暗叹口气,准备跳下车去。

不料那便白月半已经腾出了一只手,另一手撑伞,这一手就施力将她带了过去,兀自揽在了怀中。

初桃瑟缩了一下,僵硬道:“白公子?”

白月半低眸看着她,展颜道:“你就不能对公子我说句软话?”

初桃继续僵硬:“……不能。”

白月半:“……”

馆子内忽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初桃借机从他怀中抽了出来往里看去。

只见莘蕊穿了件茶白色的褙子,配着一身黛色的衣裙,倒显得出尘脱俗起来。她坐在堂中摇着一把孔雀毛的羽扇,被一群小姐妹们簇拥着,好不开心。

见他们进屋,花瑶子拢了发髻迎上前堆笑道:“哎呦,你们回来啦?”

“嗯,因下大雨,耽搁了些时辰。”白月半和善应道。

花瑶子低眸瞧了一眼初桃,复问道:“公子觉得这丫头服侍的可还舒服?若是不好,我便重新给您换一个,换个能登上台面的。”

白月半笑盈盈:“不必了,初桃甜美可人,正对本公子的胃口。”话毕他又叹息道:“我今日上街走访了街坊们,也并未得到案子的线索。实在是有些可惜。”

初桃心想:其实你根本就没走访吧喂!

这厢却听他又问道:“不知花掌柜可否这两日将死去的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拿来给我瞧瞧,也好看看她们的身份来历。”

花瑶子笑着应道:“好好,不着急。公子声名在外,住在我们这馆子里,那恶人也就不敢来了。您就放心住着,等慕春宴过了再走。”

“慕春宴?”初桃不明,一时问出了声。

一旁一个名唤舒夭的小倌儿走过来道:“你竟不知这慕春宴?那可是五年一遇的坊间盛事。今年这慕春宴轮到了咱们皎霖馆,咱们花掌柜可有的赚了。”

花瑶子笑意盈盈,她抖了抖衣裙道:“最大的赢家还是我们莘蕊,她是台柱,慕春宴啊全靠她撑场子,我这半老徐娘也不过分她的一杯羹而已。”

舒夭捂着嘴笑道:“妈妈说的不错,我们下面的也只能是分些这羹里的汤水了”

莘蕊盈盈起身,莲步上前,摇着孔雀扇子道:“哪有,妈妈这样说这是羞煞我了,我不过是个新角儿,要学的还有很多,自然是比不上宓秋姐姐当初引得王孙贵族们一掷千金的。”

自初桃的角度看,这莘蕊虽嘴上这么说,面上却瞧起来得意极了,她不禁有些厌烦,于是拉着白月半的袖子道:“公子,您方才淋了雨,快回去换下衣裳吧,免得着凉。”

白月半温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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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屋内,夹杂着风儿,微有些凉意。窗外花圃内伶仃调落,瑟瑟发抖的花骨朵还未开放。昨夜凝重的霜气变做露珠儿,点缀在花瓣上,似晶非玉,摇摇欲坠。

初桃关了窗,打来一盆热水,上前准备为白月半脱下外袍来。

白月半的衣服方才在雨中被淋了个透湿,后来在大堂站得那一会儿又捂了个半干,怕是身上极为不爽利。

她这厢正低头解他的铜花锁扣,那厢手便被他倏地扣住。

“公子我想洗个澡。”他按着她的手,将头直直凑近她道。

白月半凑得太近,一张俊脸直直放大了一倍,初桃下意识的向后缩头,手上一滞,便扯下他的一枚扣子来。

白月半低眸看向她的手,忽的咧嘴一笑,自顾自地解起胸前衣扣来。

初桃闻此再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白月半哈哈大笑,直接将外袍脱下抱在手中,又大步上前向她凑近了一步。

初桃再退,脚后跟一顶,却是退无可退,已是直接退到了门扉上。

眼见白月半越来越近,初桃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脑补了一出俏丫鬟与霸道少爷的禁断之恋。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晃晃头,举起手臂向前推,心想若是他再靠近,自个儿至少也算做了防卫。

白月半见她伸起双臂,眯着眼一脸惶恐的样子,一双眼更亮,直接凑近她将手支在门框上咧嘴笑道:“怎么?小桃以为本公子要你暖\床?”

初桃不语,微眯着眼睛瞧他一脸揶揄。

忽听白月半又感叹道:“若是小桃非要暖\床的话,本公子倒也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

答应你大爷!

初桃往下一蹲,逃离了他的怀抱,快步走到了黄花梨木的桌案前,她抄起一把水果刀对着他道:“白……白公子,正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若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见白月半转身,又向她逼近了一步,初桃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心想,实在不行就和这主角同归于尽吧,任务失败就失败,她也无所谓了!

她挥舞着刀子,闭着眼乱舞了几下,便感觉头被一块潮湿的锦布蒙住。她睁开眼将那布扯下,定睛一看,竟是白月半的那件绣着云纹的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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