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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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简单的男神和龙神传说

就在羌华鲗的剧毒黑墨喷出,而倪南甚的长剑剑尖俨然埋入羌华鲗的肌肉,距离他的命门只有毫厘之间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凌厉的银色剑气便朝羌华鲗劈了过去,将羌华鲗以及他所喷出来的剧毒黑墨都通通劈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羌华鲗在地上翻滚了两三圈,才借住一颗大树堪堪稳住了身形,而他身后的大树则在碰触到他的剧毒黑墨之后,顷刻间化作乌黑的死物。

“沈剑初在此,谁敢欺我焚龙剑宗弟子!”

沈剑初手持一柄通体银色,只有剑身中央有一缕淡金色印记的宵风剑,挡在了倪南甚的身前。

只见他身形挺拔如山,眉目冷峻锋利如刀,凝目瞪向正捂住右肩命门伤口,苟延残喘的羌华鲗。

羌华鲗收回缠绕四周的黑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乌黑的血渍,心底却微微庆幸。

还好,还好,因为沈剑初的剑气想要阻断自己的黑墨伤及倪南甚,故而让他得以在倪南甚的长剑刺穿他命门的瞬间脱身,虽然也伤筋动骨了,但命门未被全毁,一切都还有希望。

站在沈剑初身后的倪南甚,表情则难得有些呆萌。

只见他眨巴眨巴还有着血丝的眼睛,有些发懵伸手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长剑,以及被丢在地上的巨剑。

这种眼看着就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关键时刻,突然天降队友将他和敌人隔开的感觉,让倪南甚难得蒙圈了。

而他天降的队友大师兄沈剑初,却没有想那么多,只见他神情严峻的将手中的宵风剑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然后快如闪电般就向还在庆幸喘息的羌华鲗刺了过去。

正在喘气的羌华鲗根本没有料到沈剑初会言都不言,就开打……

名门正派那些规矩作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雷厉风行了?一言不合就开打,那不是妖界的规矩吗?言都不言就开打,究竟是个什么鬼?

措手不及下,羌华鲗只能又甩出自己幻化出来还未收回的腕足,企图接下沈剑初刺来的一剑。

因为他知道,已经进阶成剑王的沈剑初,他一剑的威力,自然不是倪南甚那小小剑侍可以比拟的,绝对可以随便一剑便刺破他的护体功法,如果他不及时用自己强健且可再生的腕足去抵挡,必定会伤及他的本体。

但显然,羌华鲗还是低估了一个剑王的杀伤力和沈剑初剑法的速度,以及高估了自己命门受损灵力流失的程度。

沈剑初这一剑,不仅齐齐斩断了羌华鲗的腕足,还在他未反应过来之际,又横出一剑,让他的胸口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穿透性的血窟窿!

紧接着,羌华鲗只能趁着沈剑初出剑的空档仓惶躲避。

但沈剑初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儒风剑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平时大多数时候,沈剑初身为焚龙剑宗宗主的大弟子,待人和气讲理,且一身正气,但只要他一旦出招制敌,便是剑法快如闪电,剑气如虹,鲜少有人能在他闪电般剑法下不显狼狈的,所以才有了儒风剑王的称号。

照理说,羌华鲗凭借大妖修为,是完全有和剑王的沈剑初一战高下的实力,但奈何之前羌华鲗在和倪南甚一战中,命门受损灵气流失,而沈剑初又是天下间最擅长打架,剑法又最快的剑修,故而羌华鲗在沈剑初凌厉的剑法下,别说还手了,能躲开自己要害部位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于是,在旁观者眼里,这简直就是一场剑修对妖修的凌迟。

一剑接着一剑,或是划破,或是刺穿,让羌华鲗生不如死。

不消片刻,失血过多的羌华鲗,便连翻滚和爆发剧毒黑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快速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免受这利剑凌迟之苦。

沈剑初在用脚踹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羌华鲗之后,回头看了看自家满身是血口子,但明显比羌华鲗好上很多的小师弟倪南甚,满意的点了点头,潇洒的收回自己的宵风剑。

然后只见沈剑初一脸正气的问倪南甚道:“小师弟,你缘何与这真元门的右护法起了争端?”

不待倪南甚回答,沈剑初又说道:“真元门乃我焚龙剑宗的友好门派,况且妖王千年寿诞在即,不论在此发生什么样的争端,我们都应该礼让三分。”

倪南甚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一脸生无可恋的羌华鲗,纵是倪南甚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双手抱拳认错道:“咳咳,大师兄教训得是,南甚确实鲁莽了。”

沈剑初装模作样的又点点头,道:“嗯,知错就好。”改不改无所谓。

说着,沈剑初便回头,对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了小树林的妖王舍花冰说道:“不管之前他们是为了什么起了争执,现今我家小师弟已然认错,剩下的,就交给妖王自行查清,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但与我家小师弟再无关系。”

舍花冰赔笑,哑然。

护短护得如此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人,在整个珑渊大世界的修真界,估计也就只有沈剑初这一人了。

然而,还不等舍花冰发言,一直规规矩矩待在倪南甚乾坤袋中的吴英才便探出了自己小小的白色花朵,急吼吼的告状道:【妖王大大,你要替我做主啊!!!】

舍花冰一双丹凤眼温和的看向从倪南甚乾坤袋中捉急爬出来的白色雏菊花,然后笑道:“小家伙,说说看,究竟出了什么事,需要本王替你做主。”

蹦跶出乾坤袋的吴英才左右看看,发现那个猥琐的鼻祖已经倒下,但他家男神满身都是血口子,一时间又气又急,便连说带比划的将前因后果统统倒出,甚至还添油加醋的重点说明了那个乌贼怪对他家男神和他的各种侮辱。

一向爱讲故事的吴英才,讲起这些“亲身经历”,可谓是声情并茂,完全没有倪南甚补充说明的必要。

舍花冰在听完吴英才所言之后,虽并未下断言,但他家右护法仗着自己大妖修为,欺负一个小剑侍,和一株尚未化形成妖的花精,恃强凌弱的事实是肯定跑不掉的。

但是,舍花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羌华鲗,又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责罚他了……

还好,他家极度护短的王妃沈剑初还不大听得懂灵语,要不然……这事儿估计还没完……

沈剑初虽然听不懂吴英才比划着须根爬上爬下的在说什么,但已经在练习灵语的他还是听得见“嗡嗡嗡”的声音,然后看着舍花冰看向自己的尴尬表情,便推测出今天这事,他家小师弟肯定占理。

反正不管占不占理,沈剑初觉得自己都已经帮小师弟把气给出了,也该带小师弟疗伤去了。

于是沈剑初对舍花冰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扶着他家小师弟离开了小树林。

天空雪花继续飘落,舍花冰走到还有呼吸声的自家右护法跟前蹲下,只见他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微眯着他那双特有的丹凤眼,叹气道:“小羌啊,你说你抢什么不好,非要去抢那小剑修的花精,你难道嗅不出来,那小剑修身上的味道吗?”

说着,舍花冰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摇了摇头道:“也罢,你不过只是一只大妖而已,又怎么能嗅出那么特殊的味道……”

接着,舍花冰的脸又笑了起来,眼神却锐利毫无笑意的看向羌华鲗,道:“再说了,不管是那小剑修还是那小花精,都是本王王妃罩着的“小弟”,你如此这般,是不是确实有点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说完,舍花冰慢慢站起身,漫天飘落的雪花从他的身边飘落,却不近他的身体。

他扬起头,望着下雪的天空,沉重的发出了一声悠久的叹息……

再说沈剑初带着倪南甚和吴英才回到真元门疗伤。

路上,沈剑初向倪南甚问道关于他们斗殴事情的原委,倪南甚原本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家大师兄,但是正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到处检查伤口的吴英才,在听到沈剑初问话之后,便重重的在他胸口的红豆豆上吸了一口,强烈要求倪南甚照搬他之前讲的那个经过各种加工的“事实真相”。

无奈之下,倪南甚只好复述了一遍吴英才的“故事”给大师兄听。

果然,他家大师兄在听到那抢花贼不仅想要强抢小师弟的雏菊花精,还想强抢他家小师弟时,一肚子的火便蹭蹭蹭的向上冒,恨不得回头再去刺上几剑,方能泄恨。

好在倪南甚及时把他家大师兄拉住了,不然恐怕这事儿还真会没玩没了了。

话说这儒风剑王沈剑初,其护短的脾性和他正直不阿嫉恶如仇的性子一样,早就闻名了整个修真界。

在焚龙剑宗,不管是焚龙峰的弟子,还是其他四个分峰的弟子,都一致认为,剑宗里最可靠的不是自家师父师尊,也不是宗主峰主,而是宗主的大弟子,沈剑初。

今日之事,在护短的沈剑初看来,羌华鲗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大妖修,而他家小师弟只是入门几年的小剑侍,不管他们有什么冲突,这都不能成为羌华鲗以大欺小的借口。

况且,他家小师弟那整日笑意盈盈儒雅风趣的性子,怎么也不像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

所以沈剑初在一见到他家小师弟和羌华鲗争斗的场面,便二话不说的出手教训羌华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之后的实事也证明,确实就是那个乌贼怪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他焚龙剑宗小师弟的花精,简直就是不知所畏!

就算现在他沈剑初教训不了那个乌贼怪,还有他师尊,还有他师伯,还有整个焚龙剑宗无数剑修,都会替他家小师弟倪南甚做主。

要知道,护短这个特性,不仅是沈剑初的脾性,也是整个焚龙剑宗所有剑修的脾性,而真要是玩命打起架来,那些所谓的妖修、法修、佛修的门派,又有哪个敢和一大波剑修死磕?

想被捅成马蜂窝的话,倒是可以来试试。

回到真元门之后,沈剑初仔细的检查了倪南甚的伤势,发现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沈剑初便简单的用自己的灵力为倪南甚疏通了一下被淤血阻塞的经脉。

期间,吴英才便威风凛凛的站在沈剑初的脑袋上为他们护法,而倪南甚看见他家一脸正直的大师兄头顶一株雏菊花后,差点没有笑出声。

待沈剑初确定他家小师弟没什么大碍离去之后,一直很配合的吴英才就开始在倪南甚的身上委屈的唧唧叫:【男神男神,都怪我不好,到处瞎跑,才害你受了这么多的伤,你揍我吧!】

说着,吴英才特别大义凛然的样子,将自己的花朵伸到了倪南甚的手掌边上。

不过倪南甚刚刚抬手,吴英才又唧唧的叫道:【男神,你揍的时候轻点呀,我现在可是一株娇花,不是上辈子那个可以随便揍屁股的糙汉子了啊!】

倪南甚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吴英才的白色花朵,口吻宠溺的反问道:“说得好像上辈子我就经常揍你似的。”

对吴英才,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倪南甚可当真没有下手揍过他,不管他如何的调皮捣蛋胡作非为。

【谁说没有揍过我!】

【那次我和小伙伴比谁的鸟大,你看见了,不就是直接把我摁在大腿上,就啪啪啪的揍我屁股吨吗!?】

“……”

好吧,倪南甚确实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不过要是再发生一次,倪南甚觉得自己还是会狠狠揍这没羞耻的小祸害一顿。

倪南甚伸手将正矫情着的吴英才捞到怀里,细细查看。

看见他依旧二十一瓣花瓣完好,鹅黄色花蕊也依旧毛茸茸的很是可爱,根茎也活动自如,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倪南甚心里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沈剑初将羌华鲗一剑劈开,那么自己在刺穿羌华鲗命门的同时,也会被他所喷出的剧毒黑墨给吞噬。

不过那又有如何?

那时候的倪南甚战意正浓,他从不会在意敌人对自己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对于他来说,鲜血的铁锈味,才是战斗最美味的勋章。

但是现在,抱着手里的白色雏菊花,倪南甚却又有些茫然。

如果自己因为一场战斗失去了生命,那这个小祸害又当如何?

以后谁来替他收拾烂摊子,谁来纵容他,谁来宠他?

不过不管是谁,倪南甚觉得自己都不会感谢“他”。

吴英才是他倪南甚上辈子就预定好的伴侣,这辈子千辛万苦寻回来的道侣,想让他拱手让人,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如果以后的某一日,他真的护不住吴英才,又该如何呢?

这一次是一只大妖挑衅,他尚且还能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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