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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害怕啊,”吴廷恩摇了摇头,说,“你别胡思乱想了。”

“不,你怕他出现在婚礼,你怕他破坏我们的婚礼,你更怕我会想起他,对不对?”海荞眯着眼睛审视着他,眼神中有着对他的不信任。

吴廷恩不觉皱起眉头,否认说,“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三哥,他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海荞接着问道,“我其实是他的妻子,只是我忘记了,所以你……”

“不是,你从来都跟他没关系!”吴廷恩摇着头,双手用力握紧了她的肩膀,“你是我的,我的,从小到大,都是我的!”

海荞被他抓疼了,拧着眉,说道,“三哥,你别这样,疼……好疼……”

吴廷恩连忙松开手,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弄疼你了……”

海荞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说道,“你出去,出去!”

“猫猫,我不想的,我……”

“我不要听!你出去,出去!咳咳,咳咳咳……”海荞的情绪太激动,不禁咳嗽起来。

“猫猫!”吴廷恩想上前,但是怕刺激到她,立刻就对着门口道,“医生,立刻叫医生过来!”

安德烈太太把医生带到海荞房间,为她检查治疗之后,打了一针镇定剂,就让她睡觉了。

吴廷恩等着门口,见医生和安德烈太太出来,立刻问道:“她怎么样?”

“已经睡着了,但是尽量不要让她激动,否则她之前震伤的肺叶,会控制不住地咳嗽的。”医生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拎着自己的药箱离开。

安德烈太太看着吴廷恩,小声道:“先生,海小姐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不是她不想想起来,而是她愿意相信你,相信你告诉她的一切。可是,如果你让她不再信任了,为了她的身体好,我想还是迟一点再说结婚的事吧。”

“猫猫跟你说了什么吗?”

“不,小姐什么都没有。”安德烈太太长长叹了口气,说,“就是没有说,我看着她那个害怕的样子,觉得真的不应该逼她。”

她是不忍心看到她那个样子。

“好,我知道了。”吴廷恩走进房间,静静坐到她的床边。

此刻,她的睡颜平静,没有了刚才的惊恐。

他是无心的,只是不希望她离开他,没想到反倒把她吓到了。

“猫猫,对不起。”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小声向她道歉。

床上,海荞蹙眉小声呓语,“云,樊云,别走……别离开我……”

这话,让吴廷恩的脸色铁青,他放开了她的手,双手紧握成拳。

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只有樊云,就算失忆,也对他念念不忘,把他当成是梦里的救星吗?

吴廷恩蹙眉眯着眼睛,心里特别生气,起身离开房间。

他来到关着樊云的房间,就见他的手被靠在床头,正在努力想办法开锁。

“别费劲了,这不是用钥匙开的。”他走到樊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你知不知道,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

樊云抬头跟他对视着,嘴角扬起浅浅弧度:“你干嘛突然来说这些?是小雨想起什么了吗?所以你才会这么生气?”

“她没有想起,我永远都不会让她再想起你的!”吴廷恩真的痛恨樊云,恨他抢走了猫猫,更恨他得到了猫猫全部的爱。

“吴廷恩,你困不住她的,她心里有我,就算现在想不起来,时间久了还是会想起来的。”樊云笑得非常自信,却也因为这样,被狠狠一拳击中腹部。

“我告诉你,就算她真的想起来,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回到你身边的!”吴廷恩一字一顿地说着,揪着樊云的衣领把他提起来,继续道:“你永远也不想再跟猫猫在一起!”

说完,他屈膝撞向樊云的腹部,见樊云格挡了,立刻压住了他腿上原本的伤。

那是之前跟人贩子Ken枪战的时候留下的伤,虽然只是子弹擦伤,但是并没有完全好,现在被吴廷恩按压之后,直接就渗出血来。

樊云想推开他,无奈一只手被手铐靠着,没办法做到,只能强忍着伤口等疼痛,对着他说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她明明就是我的妻子,你却利用她失忆,强行让她依赖你,喜欢你,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你闭嘴!”吴廷恩非常生气地喝止他,又朝着樊云的腹部重击了好几拳。

樊云的口中渗出一口鲜血,直接啐在吴廷恩脸上:“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把小雨抢回去的!”

“你没这个机会!”吴廷恩真的想直接杀了樊云,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做,至少现在还不可以这么做。

他怕,怕猫猫会要求见樊云,所以他不能冒险杀了樊云。

“怎么,不敢杀我?怕她问起我的情况,不好回答?”樊云看出他的顾忌,笑着询问。

吴廷恩生气地松开手,放他坐回床上,说,“你少用激将法,我不会上你的当!等我和猫猫的婚礼结束之后,我再来处置你!”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

樊云坐在床边,猛地咳嗽了几声,手捂着小腹不发一言。

刚才的几拳真的很重,吴廷恩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

他缓缓靠向床头,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转头看着自己的手铐。

这是个用指纹才可以开启的手铐,所以普通的开锁方式根本就行不通。

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阻止他们的婚礼,否则就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海荞便醒了。

她有些迷糊地睁开双眼,想起昨晚的事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依然是惊魂未定的。

窗外微风浮动,吹开了落地门边的蕾丝窗帘。

“樊先生……”她掀被下床,快步走出房间。

“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安德烈太太正在张罗早餐,看到海荞下楼,表情有些疑惑。

“安德烈太太,樊先生在哪个房间?”

……

这文话让安德烈太太有所迟疑,想了想,说,“小姐,他没事的,您可以放心。”

“我想见他,他被关在哪个房间?”她的表情急切,希望可以立刻见到樊云。

“抱歉,我不能说。”安德烈太太拉着她的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总之,他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不是的,我做了个梦,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我和他是夫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是不应该再嫁给三哥的。”她的表情很纠结,说话的时候,被从房间出来的吴廷恩听到了。

他眯着眼睛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

正好,沙发是背对着他所在的二楼扶栏处的,海荞握着安德烈太太的手说,“其实,我曾经问过三哥,我又没有亲人,他告诉我‘没有’,可是樊先生却说,我有亲人,我真的不知还可以不可以相信三哥了。曾经我是那么信任他,但是,他好像一直都在骗我,隐瞒了我很多的事情。”

“小姐,你先别着急,或许是樊先生在撒谎呢?”安德烈太太知道她的情绪不可以激动,连忙握着她的手安抚着。

“他舍命救我,然后再编故事骗我吗?我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苦着脸看着安德烈太太说,“你说我可不可以先不结婚?等我恢复了记忆,确实我是爱三哥的话,再结婚。”

她犹豫了,不相信吴廷恩了,所以害怕自己结婚的决定是错误的,想要反悔了。

吴廷恩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快步下楼,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你想反悔?”

“三哥……我只是……”她惊慌,想要解释,吴廷恩却把她公主抱起,说:

“我决不允许!”直接往楼上卧室走去。

“三哥,你要做什么?快点放下我!”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抱挣脱。

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摔上,她被抱到了床上。

“猫猫,你知道我等你答应嫁给我等了多久吗?现在只不过就是来了一个樊云,你就要反悔?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他怒不可以,用力按住了她的双手。

“三哥,你,你要干嘛?放开我!”她挣扎着,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反正明天就办婚礼了,今天我就要了你。”说完,就凑上前想要吻她。

“不,不可以!”她挣扎着,表情惊恐万分,眼泪都流出来了。

无奈,她的力气实在太小,根本没办法推开吴廷恩。

最终她放弃了,抽泣着,让眼泪滴落在枕头上。

吴廷恩尝到了眼泪苦涩的味道,理智回到自己的头脑中。

他放开她,心里懊悔万分,但是不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可是,婚礼不会有任何更改的,你既然答应了,就必须遵守承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海荞蜷缩起来身体,呜咽着,心里特别委屈。

原本,她心里的吴廷恩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特别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安德烈太太推门走进房间,看到她伤心的样子,立刻上前安抚:“小姐,您没事吧?”

“安德烈太太!”她看到是自己亲近的人,一把抱住了老妇人,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来。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她拍着海荞的背,小声安抚着,“其实,先生只是太喜欢了你了,才会这样的。他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

“我不要听,我好害怕,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把安德烈太太抱得更紧了,哭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凑在安德烈太太耳边,小声说道:“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告诉我樊先生在哪个房间?”

“小姐!”

“求你了,告诉我吧!我想见他,我想问清楚我以前的事情!”她恳求着,恨不得给安德烈太太跪下。

“可是……”

“安德烈太太,我保证,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想听他告诉我,我的故事。”

“不行,先生在家呢,我没办法帮你。”安德烈太太想了想,说,“除非你可以让先生出门,我就让你见樊先生。”这是她唯一可以帮到她的地方。

海荞想了想,说,“你帮我把三哥请上来。”

安德烈太太疑惑地看着她,小声提醒,“可别乱来呀。”

“嗯,我不会乱来的。”她点了点头,说,“你帮我请他上来。”

“好。”安德烈太太照做,把吴廷恩请到了房间。

“猫猫?”他并不敢直接靠近,站在离床较远的地方看着她:“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三哥,我有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帮我。”

“什么?”他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吃你上次带回来的那种披萨,可以吗?”她试探地问道,“如果你觉得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他摇了摇头,说,“一点都不麻烦,我现在就开车去买。”

“谢谢。”她道了声谢,就看他离开了房间。

听着楼下车子的引擎声,她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安德烈太太立刻就带她去了樊云所在的房间。

“樊先生?”屋内很暗,基本上看不到光。

她把窗帘拉开了一般,想要看清楚房间的情况,就听到樊云说:“别,别把窗帘拉开,这样可以了。”

“但是,不暗吗?”她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伤。

“没事,你怎么来了?他允许你来吗?”樊云心里是惊喜万分的,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不,我是偷偷过来看你的。”她走到他身边,看到了手铐,说,“这个我没办法帮你打开。”

“我知道,不要紧。”他笑了笑,说,“你把他支走了?”

“嗯。”海荞点头,说,“可以告诉我,我以前的故事吗?”

“你想听什么?你一个人,还是和我的?”他的语调轻松,半开玩笑地问道。

海荞不禁脸红,小声说道,“都想听。”

“那就太长了。”樊云想了想,说,“我先告诉你,我们的故事吧。”

“好。”

“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他必须跟自己的手下取得联系,这样才可以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离开别墅。

“什么?”

“帮我把这个挂在你房间的阳台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方巾?”

“嗯。”他点了点头,说,“放上之后,明天就会有人来救我的。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回去家乡了。”

“家乡?”

“是啊,Z国A市。”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说,“到时候,让我那个医生朋友帮你检查一下,他一定有办法帮你恢复记忆的!”

“好,你等我一下!”她点了点头,拿着房间跑去自己房间的仰头,把它挂在栏杆处,接着又跑回樊云的房间:“好了,你现在可以把我们的事情,说给我听了。”

樊云让她在床边坐下,简单的把他们从相知相熟到相许的过程说了一遍,完了之后,看着她出神入迷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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