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睚眦必报(1 / 2)
然后过了一小会儿,书房的门轻轻地被关上的声音,偌大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了。
门铃叮咚叮咚的响着,一会儿就变成了不耐烦的声音。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缓缓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银灰色海马毛衣的男子,身子俊逸,一笑嘴角还有两个梨涡……有点熟悉。
那人冲着她眨眨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认识了?”
何凌宵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的医药箱上,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了。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哦,还有刚刚杨瑾维说杜医生要来了,他应该就是杨瑾维嘴里的杜医生了。她让开一点好让他进来。
“我是杜青春,杨瑾维的私人医生,从他来中国后他的健康就是我在打理,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患者。更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病人家属。昨晚他差点就把手给我剁了。”杜青春一边走,用半开玩笑的话跟她说。“看在我以身试险的份上,你现在应该好点了吧?”
何凌宵本来脑子里还是乱糟糟被他说得更乱了,只是最后一句她倒是听懂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杜医生。”
“咦,一个小时之前杨瑾维给我打电话还说你精神很差。”他用手摸一下下巴,然后摇摇头,“不过也不排除某人担心过度。”
何凌宵此刻想的是,哦这个人,也是很好看的。该不会是杨瑾维的……
“难得,你比杨瑾维懂礼多了。”他一边把药箱放在茶几上,一边说,“杨瑾维这厮估计这次是栽了,他从来没什么绯闻,我也没有见过他有带回家的女伴,你不知道昨晚他可是恨不得把我眼睛剜下来。其实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动手了……”
何凌宵看着天边灰突突的一片,还是没有集中精力听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的话,直到他用那种比较夸张的语调连比带画的做着样子,她才把少许注意力分给他,她觉得面前的男人一下子就变成一棵花枝招展的丁香花树,尽管晃来晃去也不妨碍他的好颜色,抱歉的问,“什么?”
杜青春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原来刚刚他都在做着对牛弹琴的事情啊,不过也许是感冒后遗症惹的祸也说不定,昨晚她可是高烧到近四十度的病人,“其实我当时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样的便宜,只能是……”
然后他的话顿住了,因为看到书房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杨瑾维就靠着门框上看着他们。脸色不虞。
杜青春转换也快,心里现在为了那瓶酒就多说一点好话也好,“咳……我可是没说你坏话,我只是在跟何小姐说昨天晚上她可是把你急坏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这样让他坐立难耐,估计说出去没几个相信。”他又对何凌宵说,“何小姐,那些人准会认为你运气好。”
想起来了,在殡仪馆见过他的。迷迷糊糊视线中中这人手里拿着针筒。
她说,“杜医生我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再注射点滴。其实你刚刚可以不来的。”
杜青春回敬了杨瑾维冷冷的一眼,默,他倒是想来着。可是人家一个电话就跟火烧眉毛的也只有他了。说来也奇怪,最开始跟杨瑾维工作的时候,他明明不怎么待见杨瑾维的,只觉得这人自大到没边儿,还是那种很不听话的患者类型,现在又客串了患者家属,同样是刁钻的。可是他偏偏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应该好好去完成的工作。
有时候杜青春觉得他跟杨瑾维之间,他们就是同类,同样的冷漠,同样的自持,同类就应该惺惺相惜。所以从一开始的排斥变成现在的有求必应。其实说真的除了能拿到高一点的薪水跟福利以外,也没有更诱惑人的条件了。况且杨瑾维这人一旦脾气上来是相当难伺候的主。没有人生来就是该接受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怒气跟不识好歹的,偏偏有的人就能把不可能变成你的心甘情愿。
而杨瑾维无疑是那样的一个人。
“呵,你就当我每天闲的慌,没有病人的医生是很可怜的。”
何凌宵蹙眉,杜医生好像跟某人一样也喜欢找成就感。本来对象也许一开始是杨瑾维,而杨瑾维一看那体魄跟身格就不是病秧子,所以现在最近的最合适早成就感的人好像就只有她了。“杜医生你心真好。”
杜青春笑着打哈哈,“何小姐,这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嘴上硬气,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本来就是一句很普通的类似于客气的话,由经美女说出来的话分外入耳,杨瑾维稀罕的人儿总有她特别之处,所以他看看杨瑾维,那意思是你看你稀罕的女人也对我夸赞了。
杜青春没听出来何凌宵话里的讥讽,门框上的那人是听出来了。她说这句“杜医生你心真好”可是一点都不亚于那句“杨瑾维你做这些事仅仅是因为你觉得做出一件善事很有成就,你需要证明自己的成就,所以你就找到分外倒霉的我……是不是这样?”
“何凌宵杜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杨瑾维正色。然后又跟杜青春说,“她早上没吃早饭,肯定是胃口不好,她精神头看起来不太好,早上出现在这里就焉儿吧唧的,她情绪不太好,肯定也是跟身体有关……咳,还有脑子也好像不太好使,一件事情需要一再重复着问。”
“杨瑾维你……”那句“你又在胡说八道”被她生生的咽回去了,何凌宵气的双颊红彤彤的。在见到杜青春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在很快的时间范围内,她放缓了语气,“杨先生,您不是刚刚还在说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您可是下午要赶飞机的人。”
一句“杨先生”泾渭分明。客气疏离得很。
杨瑾维看她那个恨不得瑕的样子睚眦必报,心里觉得刺刺的,他又转回去门轻轻地阖上。
杜青春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人是在闹别扭呢。他摸摸鼻子刚刚那个他真是自讨没趣,拿出了听诊器大声说,“昨晚发现你肺部有些感染,心跳也有些不正常,现在我看看好些没?”
“怎么检查?”何凌宵看着杜青春手上的那个听诊器。蓦地忆起小时候在医院看诊事情来,那个时候她最怕这个凉凉的东西伸进衣服里去了,因为那种感觉跟冰凉的小蛇闯入衣服里搅动神经一样。
“贴在……”
书房的门霍地打开,那个刚刚消失的又出现在门口,不仅仅出现在门口,还一脸寒霜。
杜青春再一次摸了摸鼻子,手里把玩着听诊器的前段圆形的那一块,用戏谑的声音说,“一起?”
“她已经好了!”杨瑾维用分量不轻的声音大步走向杜青春,杜青春手上的听诊器转眼就落入了医药箱里。“你还是把这些伎俩用在其他人身上去吧!”
杜青春忍着要笑不笑的,看着杨瑾维,“刚刚不是还说她精神不太好,胃口不好,情绪不太好,脑子也不够使……你怎么知道她病好了。”
何凌宵根本不明白状况,她就立在两人不远的几步距离,发现杨瑾维对杜青春也太专横了一点,而且他向着杜青春倾斜的身体看起来有点像一只优雅的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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