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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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他把受尽了打压和屈辱以后言轻依旧心怀着天下,在承宣帝即将下旨之前匆忙站出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的缘故,所以就算此刻言轻的言谈举止有失礼仪似乎是有点违背他永远都持节守礼的形象,吴道也并没有喊卡。

迈出的第一步没有被导演制止,张声在心中松了口气,同时就更加有底气了。

言轻重新抬起头来,照着剧本上的台词说:“北边边境被大肆侵犯,陛下不仅不出兵整治还要减免对方的进贡,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近些年来我国兵马在陛下管制的盛景之下确实被养的膘肥体壮,但据臣所知,那其他两国的兵马也并不瘦弱啊!两国同时侵犯我大承的领土这绝对不会是巧合,臣只怕骚扰我们边境是先,侵略我们的土地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这段话确实是剧本上的台词,一字不差。但进度和位置却要偏向后一些,是在承宣帝屡劝不止时才会出现的言轻神色激昂的台词。

温伟实对于演对手戏的人临时改变剧本的情况也遇见过不少,不至于招架不住。他也看出对方这是要跟他飙戏的意思了,心中不禁有些鄙夷,不相信张声是个能改剧本并能驾驭的了这种改变的人。

他仍是一副承宣帝该有的样子,半倚在龙椅上,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说:“所以爱卿你想说什么?”

“臣的意思是……”他略微停顿了下来,这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就使得殿中的其他人都不由得看向他,等待下文,连那龙座上的人也因为这突然的安静而抬眼看了他一眼。

但言轻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虽然面颊凹陷双鬓微斑,却完全不介意成为众人焦点的样子,直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他才沉声提气,几乎把自己以前霸气侧漏时的架势都展现了出来,说道:“臣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出战。”

他话一出,就引得满座哗然,群臣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看见这样的效果温伟实稍稍坐直了些身体,就连坐在摄像机前的导演和制片人都不禁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们之前虽然已经跟群众演员交代过了,但那些毕竟是临时找来充当演员的人,从来没有人指望过这群人能够演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但张声刚才的那个举动就能令旁人产生“惊诧”、“他怎么敢……”、“他怎么会……”等情绪和想法,确实是起到了将众人带入了戏中的效果。

不同的人说相同的一句话就很可能会对旁人造成完全不同的感官,这才是在演戏中需要不断挖掘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而这些技巧已经不是从教科书上可以学到的了,需要长久的历练和灵性。

……可这才多长时间,这人的悟性得是多大,才能成长的这么快?!众人惊讶地齐齐想到:别说他还是个第一次演戏份这么多的新人,就是在演戏上钻研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出什么战!”玄瑜似乎变得更加不耐烦了,“你刚才没听薛大人说什么……”

“停!等一下!”吴道突然举起大喇叭说:“伟实刚才情绪不对,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玄瑜对言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除了不耐烦以外还得有适度的纵容,玄瑜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来惹自己不痛快,你刚才语气太硬了,其他方面还不错,来,再来一次。”

温伟实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被张声的变化给惊到了,再加上连日来剧组里头疯传的那些风言风语,让他对这个人的厌恶更是与日俱增,所以刚才才没有注意,一不小心就泄露出了一丝本来的情绪……

“导演,我刚才那么演成吗?”恢复了自个儿本来的面貌,张声有些忐忑地眨了眨眼睛,礼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声还是那个看起来又软又脆弱的张声,他现在的样子几乎让人很难想象到他就是刚才那个气势可以跟一代帝王比肩的人。

但那样气场强大的言轻却似乎更加符合他们想要的效果。

几十年过去,虽然容貌依旧没有什么改变,但岁月和往事的磨砺不可能不使一个人发生改变。

刚才张声的表现就完全可以将这样的改变诠释出来——言轻依旧是那个文质彬彬心怀天下、一心一意为承宣帝着想的言子钟,但却不再那么的谦和儒雅,他那双饱经风霜而变得浑浊的双目似乎已经睿智地看透了什么,他不再隐而不发,而是将自己的全部气势都展现了出来。

也因此张声做出的这样的改变看起来似乎就很合理了,吴道沉吟了片刻,才说:“你先这么演着,回头我看看效果再说。摄影师,一会儿给言轻的眼睛加个特写。”

温伟实攥紧了龙袍下面的手,等到导演喊了开始,张声又把刚才的戏份如实地还原了一遍。

“出什么战?!”温伟实这回眉头皱的更深了,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一定是不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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