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庸与平庸（2 / 2）

两人走到长椅前，汉斯和段不弃同时开口说道：“请坐。”

段不弃楞了一下，率先再度说道：“我现在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坐下，所以……”

“那我们便站着聊吧。”

汉斯没有在意两个人花时间走到椅子前一个都不坐下白痴行为，认真的说道：“我是安老板手下的雇佣兵头领。”

“是安和启让你来找我的？”段不弃有些疑惑，他不觉得现在自己有什么需要和安和启谈的事。

“是我个人的主意。”

汉斯解释道：“我就要退休了，这次保护安宁小姐的任务，是我带领自己兄弟们进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如果你在这次任务中大放异彩，等我离开后，你会有麻烦。”

“你在威胁我？”段不弃冷笑道：“我可不是吓大的。”

“不是威胁。”汉斯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道：“这是劝告，我是好心好意来教你为人处世的经验，枪打出头鸟，你不该一来就压过所有人。”

“这是实力。”

“不！”汉斯严肃的说道：“那只是运气，你们国家有句话我很欣赏，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能做一段时间的染尘之金，为自己的发光留点底子。”

段不弃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汉斯，淡淡的说道：“看来你被国内大部分人崇尚的中庸之道影响了，可能是因为你要退休了吧，但你要记住，中庸过了，就是平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前者可通圣，后者则什么也不是！”

“可你这只是少年的冲动罢了。”汉斯怒道：“你难道都不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吗？”

“是你在为自己的兄弟做打算吧。”

段不弃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论何时，天下争雄皆以实力为尊，你若还是想劝我，就回去吧。”

汉斯的眼中划过一道狠色：“你就不怕我现在废了你。”

“不怕。”段不弃冷笑道：“我见过你的老板，所以，你不能，也不敢。”

“好，你很好。”

汉斯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去：“希望你日后不会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段不弃目送汉斯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楠楠说道：“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和你的兄弟们不同，我，不是属下。”

一点冰凉落在段不弃的鼻端，缓缓融化，段不弃抬起头，看到洁白而零星雪花飘飘洒洒，缓缓的从高空中落下。

“原来是下雪了。”

段不弃扣上了衣领处的扣子，朝着自己别墅的方向快速走去。

雪越下越大，等到段不弃走到门口时，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四周的花草树木，还有那林间高高伫立的路灯，都添上一层银白，回头望，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了一连串黑色的脚印，脚印里融化开的雪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反光。

开门进屋，北方特有的暖气已经及时开放，屋内和屋外仿佛是两个被隔离开来的世界，段不弃搓了搓手，脱下外套，锁门上楼，此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整座园中几乎都暗了下去，段不弃站在窗前，拿出今天才领的书，开始观看。

因为有了抽奖的底子，新书中大部分的内容段不弃都已经熟悉了，将剩下的基本有关于政治、思想品德的书匆匆扫过，时针已经越过了两点，分针也走过了一大半，段不弃合上书，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站在床前默默等待寅丑交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