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龙盘柱鹤依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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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突然没有了话语,静静喝茶观看四下景色,到这里来两个多小时的水路,已经把要说的说完了吧,眼前上方树林遮天看不到头,顺坡而下的树林直到河边十分茂密,林间少量空地种着农物,一公一母两只金羽山鸡土坎下草地觅食,旁边还有山鸡低声鸣叫,城里难得一见的珍稀野禽,在这里悠然自得。

任校长根据梅开华家中形式,打问家庭生活,老话重提叫换地方,言说边荒死地方只能养死人没啥过头,唐世科好心适时加以关心议论,梅开华大咧咧絮叨,知道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少了追求少了激情更少了欢乐,然而弟兄的现实便是如此卵样,只能接受,肉摊只有猪鞭子,好歹也是肉不是,多少年过去习惯了。

天快黑时,梅开华老婆门前石桌无声摆上饭菜,摆好看着三人,一只水煮鸡外都是鱼,分量重重地三大盆,只是烹饪技艺缺少了讲究,唐任对女人连声道谢,谢谢她的操劳,她笑着找不到话说,只是大碗添上饭倒上酒来,黄昏中,于没有人烟的乌江边上石房前,几人吃喝别是一种情趣,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梅开华点燃火把照明,他老婆弄来大鱼在火把上烧烤,滋滋冒油的鱼肉抹上花椒盐巴撕开下酒,这个却是美味,三人胃口顿开,饮酒酣畅,至醉安歇。

接下来的几天里,三人于此偏荒之地无所事事,只能一道打鱼,每天下网,收网将收获的鱼儿弄回家晾晒,然后又是下网收网打鱼来个反复,唯一的外界接触,是那艘小机动快船过来收鱼,这时候才有机会和外人说说话,才能了解一些社会上的事情,小机动离去了,便一切都离去了,剩下来,只有偶尔经过的渔船打鱼人喊一声打个招呼,声音在水面飘出很远再飘回来转转。

有一次,小机动与梅开华交易完毕打火起步,发动机干转船却不走,机动船上三个人干着急没办法,唐世科正好午睡后与任校长走到河边,听听声音知道定是传动链子或者皮带松了,打开来果然,将脱套的皮带轮螺丝拧紧,小机动立刻恢复了动力,机动船主看着这个城里人大加赞赏,想不到梅开华这种球人居然有此能耐朋友,将开始不愿意收购的碎小鱼虾一股脑儿作价装船。

小机动离去了,梅开华开心大笑,笑声在平静水面悠悠飘荡,唐世科看着河水笑了出来,咱们一辈子为人民服务,争先进,抢标兵,踩着油门在大路上飞跑,却哪里有过这样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生活,虽然多些寂寞却如神仙一般,即便是老家黄土高原那么深远的大山里,和这里相比起来,那也热闹很多。

船儿轻悠,鱼竿伸在水面他轻轻吟道:“净净心离却红尘,孤孤船蓑衣垂钓,单单人不染俗利,清清风明月凡心,便是说的这样的生活吧。”

任校长道:“老大哥却会作诗,咱们不懂了,就知道打鱼卖鱼。”

“打鱼捞虾饿死全家。”梅开华摇摇脑袋道:“老大哥,要是你们不来,我实在不会这样安心在家打鱼,早上岸找乐子玩去了,你们亲眼看见,几天来咱们打了这么多鱼,打上来看着高兴,其实一共才买了几个钱,娃娃们回家来我拿什么给他们,因此我的生活哟,找窝子赌钱才是第一。”

唐世科道:“娃娃们不是在外面挣钱吗?”

梅开华道:“挣不挣钱或者发不发财是他们的事,每次出门时候,我当老爹的,给他们包包装上尽量多的钱,才是我当老爹的快乐,老大哥呀,娃娃们在外面给人家打工,其实过得是苦日子,那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苦着脸的使劲,苦了天下父母心啊,我们在这里已经习惯,也没有办法把生活改变,说简单点出去还过不惯,可是年轻后生们不愿在这里寂寞,当老的只能支持,不能压着他们在这里寂寞,努把力惟愿他们好。”

唐世科道:“说得好,为人父母本该这样,那么,鱼价随便人家机动船说吗?”

任校长笑道:“那当然,人家说多少是多少了。”

唐世科道:“他们要是故意压价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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