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画影 2(1 / 2)
一路走来,我们数次与野人见面,每一次都凶险无比,几乎丢了命。唯一的胜利就是在原洞湾,那次靠洛雨与田豪的帮助,以三人重伤的代价杀了两个。但是,在原洞湾是我们摆好圈套,以逸待劳,现在却是中了野人的套,跑都跑不动。
慢慢走过来的野人简直就是我的死神,它们每向前走一步,我就感觉自己的生命流失一点,心中极度恐惧,焦急的口干舌燥。
着野人脸上的白虎面具,我想到过来之前洞口处巨大白虎浮雕獠牙上刻的字:“行天之罚,罔有攸赦!”猛然到这句话,的确觉得它很威严,很富正义感,但仔细琢磨后,又会觉得它很恐怖,理解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为过。
《水浒传》里,水泊梁山打的是“替天行道!”的大旗。与“行天之罚,罔有攸赦!”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梁山那伙儿人做的事,还真没多少件能撑起“替天行道!”四个字。晁盖劫了生辰纲后,去投奔梁山王伦,王伦不同意,吴用就智激林冲,借林冲的刀,杀了王伦。这有点类似于抢了一个贪官的钱后,无路可走,就死皮赖脸去入股别人的公司想互相扶持,人家老板不敢同意,就挑拨离间股东闹内讧。其它的人也没几个好的,劫道、开黑店、吃喝嫖赌无所不包,虽然聚在一起拉起了队伍,杀了几个贪官,却并没有给百姓带来多大实惠,攻城拔寨后,钱粮都弄回梁山挥霍。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人有任何证据证明:天一定代表正义。所谓的行天之罚,替天行道,听起来冠冕堂皇,细细思索后就会发现,它不过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寻衅报复,清除异己,为了更好的中饱私囊而已。
我边想边叫苦,为自己的性命深深担忧,却不经意间到崖壁的白虎雕刻中摇晃着钻了个戴着白虎面具的脑袋!与旁边几个野人相比,它身形瘦小的多,像是未成年。爬出来后,它突然伸手将自己脸上的白虎面具扯开一半,我顿时清它的脸,慌叫道:“支吉梯玛,你怎么从石头里爬出来……你没事吧?”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出来的是支吉梯玛,它竟然还戴着野人们的白虎面具。
支吉梯玛满脸紧张,迅速把扯起来的面具又盖回脸上,快步走到我面前,从腰里摸出一张同样的白虎面具,压低声音向我道:“你戴上面具,野人就不会攻击你了,等下再跟你慢慢说!”
面具不是很重,用木头雕刻的,惨白而丑陋,透着邪气,一眼都觉得很不舒服,更不用说要把它戴在脸上,我十二分的不情愿,犹豫着迟迟不动。
“野人都过来了,你还不快戴上,不想活了?”支吉梯玛的声音焦急而严厉。
我依然怀疑白虎面具是否真的能救我,白虎是神农架土家人的保护神,斯图利发动白虎血咒保护圣火,灭了山鬼族人,同时也诅咒了巫甲和他的后人,并且派白虎守住洞口,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我一直想知道山鬼和野人是什么关系,如果它们是同一物种,白虎就是它们的克星、宿敌;如果它们不是同一物种,我们过来路上,林子里吊着的野人尸体为什么都戴着白虎面具?
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激灵,一路过来,我们见的野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活着的野人戴白虎面具,戴白虎面具的唯有林子里那些死尸!如果我戴上面具,会不会像林子里那些死尸一样?支吉梯玛让我戴上死人才戴的面具,是什么目的?他自己也戴着面具,难道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我冷汗都渗了出来。
支吉梯玛似乎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我耗,抬头盯着我道:“小子,你是不是出什么来了?”
白虎面具盖住了他的脸,却掩饰不了他冰冷的声音,让我心寒。
他的话简直就是不打自招,等同于承认自己出了问题,但他嘴皮利索,脑子还相当好使,似乎还有救,便跟他扯道:“梯玛,您替我们挡住狌旋,让我们有机会逃出来见见太阳,我们对您是很感激的。我知道您老人家面冷心善,不会别跟后生晚辈们过不去,干脆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反正您已经死了,就别再拉我们下水了,让我们回家去,给您竖个牌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的贡,让您在九泉之下,吃喝不愁,香火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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