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暗室之欺(1 / 2)
那清高寡傲、自命不凡的蒋大师或许做梦也想不到,刘司长扫地出门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同行是冤家哪!堪堪冤家易结不易解。
客厅里便只剩下了刘司长和我。
刘司长方才缓过神来,如注视外星人一般地盯着我,甚是谨慎,半晌,颤着声音道:“你、你是不是听人说过……那晚,我……若不是这样,你又如何知道?”
我面带微笑道:“1994年那一年,我才十三岁,又能懂什么事?况且,那时的我身在国外,又如何听某人说过你干过的什么事?刘司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天知地知,总有征兆显露于你身。蒋大师算计不出来,我却一清二楚!这,就是他和我不在一个档次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是凭推算而知道我曾经干过的事?!”刘司长满脸惊异,“莫非,你真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我摇摇头道:“所谓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都是古人的夸夸其谈,人哪能具有这种精于堪透和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凡听到某人说他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毫无疑问,这是位十足的江湖骗子。我们所谓的推算过往和预卜未来,都只能根据某人的具体面相和气色来推纳。所以,刘司长,我一口咬定你不日将有灾厄之劫,或被开除公职党籍,或被起诉,或者便会有深重的牢狱之灾……这些灾劫的征兆迹象并不仅仅是你那梦里所得的三字,换句话说,你梦里三字仅为附属征兆,而主征兆便是你的面相和气色!”
刘司长赫然一震,摸摸自己的脸庞:“也就是说,你一进我这客厅,便看出了端倪?可、可那位蒋大师不是说我的面相很好么?”
我道:“蒋大师修为浮躁,他说他修行了三十年,我看他最多读了两年玄学典籍罢了,略通玄门,始入正道,可惜的是,以他的资历,应该参有所得,但他却耐不住那份参修的清寂,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他所堪透的仅是皮毛,不能深入其里,这和今天满天飞的算命风水大师归于一流了。”
“可你,你这么年轻,活似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那你又修为了几年几载?”刘司长盯着我,愈加奇异。
“我的修为也不长,仅仅十五年而已。只怕我这一门的修为,一年的参修要顶其他玄门两年的参修了吧。”我喝下一口茶,“言归正传,我来道出你的面相端倪:你这确实是一副好面相,财运富贵都有了,声望地位也不在话下,这无可厚非。你天庭饱满,印堂突出,双耳垂肩,面色白泽,人中之线稳健,正是祖上阴德厚重、子孙万代享福的征兆。只是,可惜啊!你祖上积累的阴德,被你这天庭的十二暗室纹给全盘破坏了!你额上清晰地出现了十二条暗室纹,这便是你将要遭到灾厄的主征兆!”
“十二暗室纹?何谓暗室纹?”刘司长身子略微发抖。
“人的天庭之上,以司命纹为主,遍布七七四十九条纹路,皆能主命系运,平素遁迹于皮肉,人有风吹草动,纹路便会显形。这些纹路,常人难以辨识,我门之人却能清晰洞观,从而为人预卜吉凶。天庭暗室纹,主阴德盈溢亏损。”我话锋一转,紧紧盯着他,“暗室,何为暗室?人常道‘不欺暗室’,‘暗’为阴,‘室’乃后院,暗室,合曰‘女子’。殊不知:暗室一欺,阴德尽损,年复一年,纹路俱增,地支一过,厄难上身!地支十二牌位,印证十二年。也即,刘司长你干了那件损阴德的‘暗室之欺’到今天正好过了十二年,因而你天*暗室纹正好整齐地显露出了十二条。刘司长,也就是说,大约就在12年前农历七月初一前后的晚上,你干过了一件‘欺暗室’之举欺侮了一位女子,是也不是?”
刘司长听罢身子一个趔趄,几欲跌倒。我看得出,他此刻内心布满了极大的恐惧。为人不做亏心事,又何以震慑若此?只见他推推金丝眼镜,埋下头,捂住面孔,神情落魄:“莫非,这就是我的报应?”蓦地,他抬头望着我,“方先生,我是干过那件亏心事!我当时的确犯了失心疯!我真他妈该死!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经过我的暗中打理,一切已经归于风平浪静、烟消云散……我也早已淡忘,虽然偶尔梦里让我胆战心惊。没想到,原来,那一切并未远离我!方先生,听你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人做不得亏心事,有损阴德之举千万碰不得!方先生,你才是我见过的真正高人!方先生,你一定要为我指点迷津,渡我返航!你要救我!真的,我不能丢了我这职位、不能被人千夫所指地送上法庭!我更不想坐牢!方先生,你要救我,我有钱,无论你要多少,只要你能救得了我,我都愿意支付……”
钱,又是钱!
我不能不说,我来到这位高官的府邸,正是为了钱。但是,以他这番话,钱就能摆平万事么?我没猜错的话,十二年前,他干了那件‘欺暗室’之举,他事后定然大肆花钱铺路、塞人嘴巴。但是,结果怎么样?阴德既损,人不诛之,天亦要诛之!
原来,1994年那年,刘司长还是地方上的一位副局长,加之家族豪富,其时年轻有为,生活自也放荡,虽然四下偶有检举他的作风问题,但他以钱来铺路,却仍然一路春风,青云直上。那一年,他养了两位情妇,但与其有过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女人,上至干部经理董事,中至模特、影视明星,下至普通职员,中国的,俄罗斯的,东南亚的……岂下百十?当年的这位刘局长,俨然是位艳场高手。久而久之,他便觉得成熟风骚的女子、年轻婀娜的姑娘都已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在一应酬上,他听一位稍懂风水秘术的朋友说道,未开苞的幼女不仅“感觉极爽”,而且,在幼女身上见红,于其官场政治的升迁有极为吉利之助……刘局长玩过的女人应有尽有,独独没碰触过幼女,而且还能佐官之道,这样一来,他岂不心痒而动?
正是那一年农历七月初一的晚上,他的两名手下从郊区一处外省市人员聚集地带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这位女孩只道要带她到好玩的地方、给她买新衣服、买好吃的东西,不谙世事的她,又哪能料到她的身心将遭受到莫大的摧残?
那一夜,小女孩大出血不止,性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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