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书生意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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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里虽然说猜错了.讲话之时却是黠然一笑.显然此言只是虚辞.

华不石目蕴微光.望着杨嗣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本门乃是白道门派.一向都遵守王法.不会去做那种帮助贼寇夺城杀官之举.嗣昌先生当然是猜错啦.”

这杨嗣昌不会武功.华不石一眼便知.命厉虎和西门瞳出手杀他实是易如反掌.不过正如杨嗣昌所言.刚才所说的只是一个猜测.反正也沒有指认“恶狗门”的证据.而经过先前的一番认识.华不石见对此人生出了一些好感.杀人之念只在他心中一转.便即息去.

而那总兵余爵.华不石当日与他在怀庆城交手.胜得颇有些侥幸.对此人的用兵评价甚高.却原來是杨嗣昌的学生.亦是令这位大少爷沒有想到的事.

由此可见.这位杨小官人虽然眼下处境落魄.却实是怀有大才.绝非池中之物.

华不石轻咳了一声.道:“适才听闻杨先生的母亲患病卧床.华不石自幼习得一些歧黄之术.如若先生信得过.小可倒可为令慈诊治一二.”

杨嗣昌闻言喜道:“家母患病已久.华少爷若能出手诊治.自是求之不得.嗣昌这就便带华少爷前去.”

杨老夫人中风已经一年有余.现下就住在内宅的一间院中.杨嗣昌引着华不石很快來到此院的门前.华不石吩咐其他人皆在门外等候.以免惊扰了老人.自己与杨嗣昌穿门而入走进了院中.

屋子里的陈设甚是简陋.里屋之内有杨嗣昌的夫人金氏侍候.而杨老夫人颜面枯槁.仰卧在一张木床之上.华不石來到床前向老夫人行了个礼.才在床边坐下.伸出三指探察脉搏.又细细观望她的面色.过了半晌.才起身走到了外屋.

杨嗣昌跟了出來.问道:“不知华少爷诊断出家母的病势如何.”

华不石道:“令慈的年纪己过古稀了吧.”

杨嗣昌道:“家母乃甲亥年生人.今年年底便要过八十寿辰了.”

华不石道:“实不相瞒.老夫人的病因.乃是年迈衰老所致.中风瘫痪只是表象.这等身体的衰败实非歧黄医术所能治疗.以在下诊脉所知.老夫人至多还能有一年的阳寿.”

闻听此言.杨嗣昌脸上现出黯然之色.但很快便即恢复如常.道:“华少爷所言.其实嗣昌早有所料及.家母年纪老迈.阳寿无多实属天道循环之理.为人子者.嗣昌也只有勉力尽孝而已.”

华不石道:“杨先生能如此之想自是最好.逆天延寿之举华不石是无能为力.不过却可开一个方子.以药石之力为老夫人补气清神.解去中风之象.让她在有生之年神智清醒一些.或许还能下床行走.”

杨嗣昌道:“若能如此也是大善.嗣昌多谢华少爷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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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源自西域.奔流万里而汇入东海.

豫境之内的黄河已然十分壮阔.宽达数百丈.比起淇河之类的支流.实是不可以同日而语.

每年到了十二月.黄河便即冰冻.直到第二年开春.河面上的冰封方才融化.现下仅是初冬十月.河面之上北风呼啸.虽然已甚是寒冷.却依然可以行船.

在一片浪涛滚滚的水面之上.正有一支船队.由东而西地缓缓行驶而來.

这支船队的规模决计不小.共有三十五艘长达五六丈的大木船.而居中的一艘旗船更是长达七丈.侧舷出水丈许.实是能在黄河中游的河段上行驶的最大的航船了.

此船不仅是大.而且船上雕龙画凤.装饰得颇为豪华.波涛中高昂起的船头上.更是雕绘着一个巨大的虎头.显示出几分威风.

这艘船正是“恶狗门”的座船.此刻华不石就在船舱里.倚坐在一只大椅之上.伸手抚摸着的大白狗公主的颈毛.

大多数的狗类都怕水.却并不包括这头从小在海岛上长大的斗犬.此刻公主趴在椅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眺望河水.爪子下还压着半块啃剩下的肉骨头.毛耸耸的狗脸上是一派悠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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