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烫手的赏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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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俗话说:听人劝才能吃饱饭!姜田充分的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别你被扣上了帝党的帽子,可是要想平稳的混迹于朝堂之上,那么时不时的跳出来指摘一下皇权也是必要的。反应到现实生活之中就是要给自己找点污点。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被包场的倚红楼天天都能见刘宝铠和姜田纵情声色的影子,不少来附近寻花问柳的人们就只有望楼兴叹了,那里现在实行会员制,非受邀客人恕不接待。其实姜田就是做做样子,表面上白天指点一下音律,顺手教习赵直说相声,到了晚间就是等色狼上门陪自己喝酒,直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为止。他为什么非要喝那么多酒呢?其实还不是怕某人故伎重演给他下点作料,反正真正的醉酒也就是酒精中毒,一睡解千愁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圈套等着自己。

简短截说,没过几天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初一大朝的日期就到来了,这一天姜田没敢再喝酒,而是早早的准备好了吴远送来的一身新儒衫,穿戴整齐梳洗停当之后,在大约凌晨三点的时间准时坐上了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凌晨四点来到了午门外等候上朝,这时绝大多数要上朝的京官都已经“精神抖擞”的聚在了那里,小声寒暄打招呼的不在少数。姜田打着哈欠着这些不认识的人,心说在封建王朝做官也这么难,大早上的皇帝不睡觉你们就得陪绑。明明睡眠不足却还要注重仪容和精气神,否则一会被风宪官见少不得被参上一本。

姜田在大量他们,这些官员又何尝不在观察他,只是光线昏暗很多人不清这个话题人物,再说能到这里报道的,哪怕在上朝的时候只是待在门外凑数的京官,至少也要举人出身,六部九卿和内阁学士们大多都是翰林院镀过金的进士,他一个小小的秀才的确有点不值一提。可是当今的皇上并不重八股文章,很多新创设的部门都是任用从龙最早的那些嫡系,这些人很多根本就没参加过科考,压根和那些传统官僚凑不到一起,就是德高望重的宋应星在学历上都低人一等,所以秀才的身份反倒不那么扎眼了。

“这位就是姜公子吧?”一个穿着红袍胸口绣着老虎的官员走了过来:“本官乃是兵部右侍郎梁范。”

姜田赶紧作揖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免礼免礼。”梁侍郎乐呵呵的虚扶了一把:“说起来本官当年投笔从戎时也是你这般年纪,今后可要常走动走动。”

一个三品侍郎凑到不入流的秀才跟前说是要走动走动,这放在前明绝对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不过话虽然不多,但是信息不少,首先人家点明了说是当年投笔从戎,除非这是个应试教育下的神童,否则也就是秀才而已,再者,从这段话中就能发现这也是帝党之一,和朝堂上的前明官员不同,算是潜在的盟友。一个三品侍郎代表帝党跑出来示好,一来宋老头那种级别的也要矜持一些不会显得太谦卑,二来又怕派出个五六品的小官出来,让姜田觉得对方不将自己当回事。所以三品侍郎的位置很合适。但是让姜田意外的并不是这些,按说兵部虽然掌管国家军事,相当于后世的国防部,但是明代的规矩是以文御武,兵部官员大多都是文官,怎么着个侍郎却是着武将官服?难道这也是穿越前辈的创新?

还没等姜田跟他客气两句,午门的大门就伴随着沉闷的摩擦声缓缓地打开了,众官员一连忙按照自己的品级站好位置排好队,只等着上朝的时间到来。姜田也站在队伍当中,不过他是最后一名,身边那些七八品的小官又有意无意的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穿着青色儒衫带着平定四方巾的他显得是那么突兀。不过这都不影响百官上朝的那份庄严肃穆,走在最后的姜田还有闲情逸致的观赏一下沿途的景色,穿过金水河就又迎来了一座大门。

“这就是太和门了吧?”姜田心理嘀咕着,可是走进了一门上的牌匾却写着:奉天门!而且旁边还没有满文。

“我也真够傻的!”姜田对自己时空错乱的想法逗的直傻笑,此时满清没能坐稳江山,那么这北京城里的地名自然也没改,和以前熟知的名字就有了很大的差别。

那些站在队伍外边监察百官的御史们着姜田一点都不严肃的走过去,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也没办法,人家压根就不是官员,你弹劾他又有什么用?

随着队伍站定,姜田远远地了一眼奉天殿,这就是上朝的地方,可是那里边乘不下那么多的官员,所以很多不入流的小官都只能站在殿外受罪,好在此时是秋天,早上虽然有点微寒却不至于冻人,否则站在外边的这些人可就受罪了。至于殿中说了什么议了什么,守在门口的或许还能略微听到几个字,处在姜田这位置的就绝对听不着任何声音,反正这个级别的官员也就是来凑人头的,国家大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今天就不一样了,一个小内侍一路小跑着从殿中奔来,直接跑到了队伍的最后边,着姜田连喘了几口粗气:“这位……这位可是姜田姜公子?”

“正是在下。”

“陛下召见,请随我面君!”姜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的朝着殿中走去,所过之处官员们无不用复杂的眼神行注目礼,若说在午门那里光线昏暗还有些不清楚,现在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只要不是老眼昏花就都能出此人不仅年少,而且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全然没有初次面君的惶恐。他当然不会诚惶诚恐,这不仅是他已经和皇帝偷偷的见过面,还因为他更多的将这个过场当成一种旅游体验来做,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对宝座上的那个前辈有多少敬畏之情,最多算是崇拜他能力挽狂澜的这份手段。

来到丹陛之下,内侍闪身退出,到了这里就不能随便乱了,姜田按照事先学过的套路跪倒于地,三跪九叩之后伏地不起:“学生,直隶秀才姜田,叩见吾皇万岁……”

一股威严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嗯……平身!”

“谢陛下!”姜田急忙站了起来,心说你不就是比我命好嘛,竟然让我磕了这么多头。

“秀才姜田,听闻你帮科学院设计了新式望远镜,此间构思可是你一人所想?”

这话似无厘头,皇上召科研人员可以这么问,但是满朝文武都知道你说他是自己的师弟,现在反倒问起这个问题,很明显就是在为了认祖归宗的时候好找个充足的理由。

姜田因为早就和他串过供,所以就按照安排好的套路说到:“此非学生一人之力,那是受恩师教化,科学院诸君同心协力,方有所小成……”

这段话的关键是在于,供述出一个莫须有的师傅出来,自己的新学学问都是这个空气中的师傅所教。然后皇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话题引向那个不存在的师傅。

“……这么说,恩师他为了躲避兵灾暂居于你家,所以才收下你做关门弟子!唉……朕不能早日荡平敌寇,真是愧对于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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