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胡笳十八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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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雄迈着大步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任皇后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不由得揉了揉,又晃了晃脑袋,这才确实不是眼花。***也太神奇了?刚刚还横着出去一幅病歪歪随时会归天的样子,怎么回来时却变成了红光满面脚步稳健?哪里有半点像个病人?

迎上任皇后的震惊目光,李雄心情一阵大好,也不说话,存心卖个关子,捋须微微笑着。

怔怔的站了好久,任皇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移步福了一礼:“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回复安康,想来应是有什么喜事罢?”

李雄开心的笑道:“呵呵城外晋军再无忧矣!”

“哦?”任皇后虽然不明白,可心里也是一阵狂喜,国家不亡,李雄就不会死,她也不用殉葬了,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于是迅速靠了上前,一边带点挑逗的替李雄脱着冕服,一边轻笑道:“陛下乃天命所归,区区晋军又如何能与陛下为敌?只是,妾倒好奇的很,陛下以何法令晋军退去?”

“子童,你且猜上一猜!”李雄打趣的目光了过去,这个人的兴致还是挺高的。

任皇后秀眉一蹙,数种可能性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半晌,才不敢相信的猜道:“莫非已于城外大破晋军?”

“呃?”李雄嘴角抽了抽,大破晋军?晋军破他还差不多!顿时觉得就象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一般,兴致去了大半,他再也没心情戏弄皇后了,摇摇头道:“太傅出的主意,欲使萱儿(武阳公主)与云峰和亲。”接下来,又把李镶的理由说了一遍。

任皇后沉吟片刻,启唇道:“听太傅如此一说,却也有些把握,只是苦了萱儿啊,小小年纪便须担上这般重任。”

李雄长叹道:“朕亦是别无他法。非如此不足以退去晋军,况且再怎么说,嫁给云峰总要好过孟骨碌罢?好歹还是个汉人。想来萱儿应会知足。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咱们把萱儿唤过来交待一番,如何?”

任皇后摇了摇头:“陛下,萱儿原本就对许以西南夷有所不满。依妾。咱们还是亲自跑上一趟为佳。”

李雄想想也是,毕竟有求于他的女儿,同意道:“也好,咱们这就前去。”

任皇后替李雄换上了身便服,两人相携离开了寝殿。

很快的。一座清幽小院出现在眼前,隐约可闻的叮咚叮咚琴音也随之传入耳际,随风飘来的,还有凄婉的歌声:“无日无夜兮不思我乡土,禀气含生兮莫过我最苦。***天灾国乱兮人无主,唯我薄命兮没戎虏。殊俗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艰阻,四拍成兮益凄楚”

却是蔡琰所作的《胡笳十八拍》。曲调悲凉。骚体诗字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道尽了蔡琰一生的离乱与屈辱,令人肝肠寸断!

李雄目光中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歉意,挥手制止住婢女的请安,与任皇后轻步走了进去。

一名十三四岁身着素色深衣的女子端坐于树下。纤纤十指抚弄着案上的一只七弦琴,神情专注。对来人毫无所觉,仿佛在她的天地里。除音律外再无他物。仔细去,女子的眼角却蕴含着一丝泪花。

李雄夫妇俩驻足一旁,一曲终了,仍沉浸在感人的歌声中,而那女子已有泪水自脸颊缓缓滑落。半晌,李雄回过神来,鼓掌赞道:“萱儿琴艺日渐纯熟,歌声催人泪下,已隐有大家风范啊。”

武阳公主一惊,前些日子病歪歪的父亲竟然红光满面的站在了自已面前,连忙以衣袖拭了拭脸庞,起身施礼道:“萱儿见过阿翁,见过阿母。请问阿翁身体是否已回复了康健?”

李雄点了点头:“不错,为父已身体无虞。”

武阳公主俏脸喜色一现,再次施礼道:“萱儿恭喜阿翁。”

李雄欣慰道:“萱儿有如此孝心,倒也不枉为父疼爱一场。”接着话音一转:“为父听你歌声中有自喻为文姬之意,想必还在为着嫁与孟骨碌一事耿耿于怀罢?”

武阳公主脸色瞬间黯然下来,淡淡道:“萱儿不敢。”

李雄呵呵笑道:“那蛮王孟骨碌已死于乱军之中,萱儿无须再忧心此事。不过,为父又替你寻到了好人家,对方身居凉州牧高位,倒也能与你相配。”

武阳公主尽管已打听到剑阁、涪城相继失守的消息,但还不清楚孟骨碌已死了呢,乍一听李雄说起,才刚刚松了口气,却听说又替她寻了门亲,小心肝再次提了起来。

凉州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凉州牧是什么人?不就是引兵来犯的那个人吗!不用问了,父亲肯定再次打上了和亲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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