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论学(1 / 2)
睢阳书院的授课与三醉庵倒是无多少的差别,夫子都是按照科试的内容来讲学。
这些东西,在府州之时,杨延昭都已经跟着耿元符学了通透,因而一时间他有些不明白恩师派他来睢阳书院有何用意。
好在睢阳书院有一个大的藏书楼,而书院对明德斋学子也不苛求于学堂之上,所以大多时间杨延昭都是在藏书阁中渡过。
藏书阁是一座雅致的三层小楼,底层是各家经典书籍,杨延昭对这些恰巧有欠缺之处,因此也不登往上搂,便每日在底层靠窗之处捧着书卷仔细研读。..
当然,时常有书院其他弟子过来,不过他们大都是往楼上前行,那韩国华倒也天天独自一人来书阁,在底层不作声的看着书籍。
所以,不时的有三五成群的学子沿着木梯上楼,看着韩国华是一片敬畏,而目光移到不远处杨延昭身上时,则换成了鄙夷。
对于这些,杨延昭浑然不在意,明德斋也不去了,朝进藏书楼,日落西山才在楼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提醒下离去。
时日久了,与那韩国华也熟敛了几分,见面时,杨延昭都会对他微笑示意,后者面容虽然还是如往常的不苟言笑,但至少也会僵硬的点两下头来回应。..
散学之余,温仲舒也会来藏书阁见杨延昭,不过大多时都不打扰他,也取了经书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待日落闭阁之后与杨延昭一道离去。
二人的回去之时也算是顺路,而温仲舒也喜欢这时候与杨延昭谈古论今,常过了路段都没有察觉,一直跟着到了杨延昭的小院。
每逢这时,杨延昭就会留他吃个便饭,起初后者会有些抹不开情面,但时几次下来,倒也是习惯了。
饭后,温仲舒告辞离去,杨延昭则是挑灯夜读,时日不多,必须得争分夺秒的将白日所学的东西吃透。
见郭淮无事所做,杨延昭索性将薛玉玦的传给他的书拿了出来,反正郭淮是自家山门的人,看上一看,小师叔想来也不会怪罪。
如此一来,郭淮也算是乐得其事,毕竟这里面可是薛玉玦一生所学,当下对杨延昭心怀感激的到一边参悟去了。
这日,杨延昭依旧在藏书阁阅读书卷,对面的韩国华倒是没有过来,数日都有他默不作声的陪伴,现在倒是有几分不习惯了。
摊开书,正打算好生研读,却见温仲舒匆忙走了进来,“延昭兄,你还在这里作甚,张师都快急的跳脚了。”
听到这焦急之语,杨延昭有些不解,“怎么了,秉阳兄?”
“延昭兄今日可是月末,书院每逢此日都要举行搂,你怎么能还坐在这里?赶紧随我去舆文堂,张师可是催了好久,遣了几波人寻你!”
搂?杨延昭有些印象,那还是张浩引他去见山长时所提及的,似乎是书院中学子辩论之类得事
看了看手中的书卷,在其中夹了个小白纸条,稍后将书放到了原位,跟着已经急出满头汗的温仲舒望着外面走去。
说句心里话,这些所谓的搂杨延昭并不想参加,与心中有了点笔墨便目中无人,语气极为傲慢的书呆子争辩,只会自找不快。
但毕竟是张浩要他前往,不看僧面,那也得看佛面了,所以即便他有些不情愿,仍是要去露个面。
舆文堂在书院的东南角,每逢月末,都会聚集众多的学子,想在其中举行的搂上一展头角,所以,即便是寻常的日子这里并不开放,但舆文堂在书院中也是众人皆知的地方。
当然,也有人不知,那便是杨延昭了。
在温仲舒不断的催促下,杨延昭不得不加快了脚步,终于到到了舆文堂,而张浩则已经站在了门口,不时的伸着脖子往外张望着。
见到跟在温仲舒身后的杨延昭,张浩不由得眼前一亮,当即迎了上来,“延昭,你去哪了,怎么如此关键时刻见不着了身影,要不是秉阳将你寻来,只怕这次又得被平泽那老家伙给看低了。”
说着,便带着杨延昭往舆文堂中走去,而这时,一片叫好声传来。
“光弼兄才思敏捷,异于常人,当真是精彩!”
听到这呼声,张浩更加着急了,转过身,拖着杨延昭的衣袖,往着舆文堂大步匆匆的走去。
见到张师,那些围观的学子纷纷让出道来,而杨延昭也趁势看清楚了屋中的情形。
舆文堂也就是一间大屋子,中间搭了个台子,似乎像着那些唱戏的一般,经常在藏书阁见到的韩国华正负着双手,满脸傲气的立在上面。
而木台下面,则是数十张木椅,坐着书院的夫子,而满头花发盘成一个发髻的狄青也在其中,正满是笑容的抚着胡须,与左侧一身穿紫色华服,身后站着两个黑衣随从的中年人低声耳语着。
目光扫过那静立的两名随从,杨延昭眼睛猛然眯了起来,参学‘魁衍经’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两人是高手。
由此看来,那紫衣华服的中年人地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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