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章 水落石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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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颌的志气可嘉,但志气再高,对改善局面也没多少帮助。

第一个信使仿佛是个信号,三天之后,第二个信使接踵而来。

“又死了?”张颌已经没有发怒的心情了,护城河附近,密密麻麻的插着一片箭杆,很显然,将士们已经很拼命了。他们甚至冒着风险放下了吊桥,可最后的结果,还是只得到了一封信。

“他们的甲太古怪了……”士卒们也很郁闷,任谁看到一群打不死的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心情也一样好不了。

“算了。”张颌摆摆手,叹了口气。

麹义惨败,就是因为这甲,自己损失那么大,同样是因为这玩意。听说这甲是纸做的,按说纸做的甲应该怕火才对,但仓促之间,让士卒们上哪儿找火箭去?就算提前预备好了,这才八月,总不能在城头一直生着火盆吧。

再说了,火箭可是很贵的,哪能拿来当普通的箭来用啊?

“将军,这是信。”士卒递上密信,张颌郑重接过。

羊皮上斑斑驳驳的尽是血迹,足可看出信使曾经是多么的拼命。但令人叹息的是,张颌甚至判断不出,拼命的勇士究竟是为了完成使命,还是仅仅是为了保命,又或其他什么。

展信一看,张颌当即虎躯一震。

“明日,仲德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

这分明跟上一封信一样啊!难道是一真一假,被青州军蒙中了;还是说,两个都是真的,是主公不放心,所以……再或者都是假的?那王羽的目的何在?

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张颌找到了辛毗来接暗号,对方一见之下,当即苦笑连连:“这次不一样了,明日在前,仲德代表的意思就是数字‘二’,这封信其他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有日期变了,反攻发动的时间是明年二月……”

张颌听得目瞪口呆,既是为了幕府这些幕僚的刁钻心思。同样也是因为此信带来的困扰。

一个二月,一个八月,这就差了半年,偏偏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军师沮授不止一次提醒过袁绍,想压倒王羽、公孙瓒联手。应缓不应急,他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冀州派系的人支持;郭图等人却提出了相反的说法,他们认为公孙瓒或不足虑,但王羽却是潜龙在渊,断不能给他从容发展的机会。

于是,对青州的战略,就这么演变成了派系之争。吵到后来。名士们已经忘记了初衷,一心只想着压倒对方,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那场争端,最终是外来派系。也就是颍川党获得了最终胜利。郭图、逢纪、许攸、辛评兄弟,这群人都受到了重用,沮授则被夺了兵权,明升暗降的回到袁绍身边效力。

但眼下却是时过境迁。有了龙凑这场惨败,说不定袁绍又会想起沮授的好处。为了获得冀州派的支持,他也不得不改弦易张。这样一来,反攻虽然还是要打,但八成要等到十拿九稳之后,这就是沮授的风格。

“这两封信中,至少有一封是假的!”辛毗斩钉截铁的说道:“很可能两份都是假的!”

张颌颔首不语。

这两个日期,含义截然相反,袁绍虽然耳根子软,但也不会朝令夕改到这个地步,前后相差不过三日,就在两个派系之中选了个来回。

所以,信,至少有一封是假的,但到底哪一封才是假的,他却无从辨识。

字迹,都是袁绍亲笔,丝毫不差!信使的身份也差不多,上次那个是博陵崔氏的子弟,在清渊当廷掾;这次来的是赵郡李氏的人,在审配手下做事。

赵郡眼下应该还在袁绍手中,但也只是理论上,赵郡北边就是常山,谁知道驻守的幽州军会不会趁势南下啊?而审配参加了龙凑之战,他的手下被王羽俘虏了,很稀奇吗?

情报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帮助张颌看明真相,无一不是似是而非。

辛毗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青州军中,必有深刻了解我军内部情况之人,说不定是内应!”

张颌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不了解这些的话,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暗语?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王羽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这么轻易就暴露出来?他目的何在?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高层中的内应,用好了,作用不止就这么一点吧?

若是引自己出城,为何两封信的意思截然相反?不是应该语气一封比一封严厉,形成连贯性,逼自己出战吗?

反之亦然,王羽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稳在城中。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把自己给搅晕?

张颌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只觉这一生中,从未遇到这么古怪,这么令他为难的事。情报越来越多,可他却越来越糊涂,别说王羽的计谋,就连王羽到底要干什么,他都全然摸不到头绪。

而且,他的苦难还没有终止,就在第二天,第三个信使也到了。

让张颌兴奋不已的是,这个信使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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