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节、雄心再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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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听说长缨会“一败涂地,伤亡惨重”,不由的心痛如被刀剜;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身体向后便倒。

范三爷与六子见他如此模样,不由都着了慌;忙上前扶他坐起,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按摩胸口、后背。陈敬龙心中虽痛,神智却还清醒,见二人惊慌,忙喘息安慰道:“不要紧;我听姬神医说过,这种情形,是急火攻心以至血不归经;血喷出来,便没什么大碍”

二人见他能够开口说话,这才稍松口气,停住忙乱。范三爷奇道:“敬龙兄弟,你跟那长缨会,究竟什么关系?为何听得长缨会消息,便如此在意?”陈敬龙摇头不答,怔怔问道:“长缨会就这样……被灭掉了?”

范三爷犹豫片刻,微一点头,叹道:“虽然如此,但我听说,长缨会义士并没有尽数阵亡,是有一小部分冲出了重围的;想来那些幸存的义士,未必会就此颓唐,将来长缨会或有再建之日,也未可知。你不必太难过了”

陈敬龙急问:“冲出重围的,可有齐若男、祝倾城、离不凡等人没有?”范三爷愣了愣,应道:“那可不知道了。冲出重围的人,便即分散逃亡,下落不明;究竟有多少义士冲出,尚且不得而知;至于冲出者姓名,自然更没处打听了”

陈敬龙默默点头;虽万分惦记齐若男等人安危,但苦于无处探听究竟,又是焦虑,又是无奈,一时忧心如焚;又想:“我召开土城誓师大会,壮志难申,却反落得个身败名裂、逃亡异域的下场;唯一可聊以自*的,便是若男、祝奶奶、离不凡等人因誓师大会而联合起来,重建长缨会;有这一点成绩,也算我努力一场,没有白费,也不枉我忍辱负重、背井离乡;想不到……想不到新长缨会宏图未展,却落了个如此结果;我当日苦心,终无半点收获,一番希望,终化云烟”想到这里,不由的一阵灰心,忍不住怔怔落下泪来。

范三爷见他伤感,忙转开话头,问道:“敬龙兄弟,我接着说朝廷议和的事情吧,好不好?”

陈敬龙长叹口气,默默点头。范三爷便又讲道:“朝廷行事,总是极糊涂的,幸好在飞凤关这件事上,还算没有糊涂到家。朝廷下旨调回玉将军时,也同时命令那狗屁王爷死守飞凤关,不得放弃;因此血寇终究没得到长驱直入的机会。但那狗屁王爷终是怯敌,虽不敢违旨弃关,却一个劲儿的发告急文书,只说敌势猛恶,抵挡不住;结果,朝廷信了他,以为当真势危,便下旨要他与血寇商谈,情愿割地赔款、岁岁进贡,只求停战议和血寇大概是长期攻关不克,也失了信心;那狗屁王爷发出求和信,血寇居然真就停止了攻打,接着又发书提出议和条件;于是双方各派出代表,在关下会谈,商讨议和之事;到如今,这商讨已进行了近一个月,却还没有结果呢”

陈敬龙怒哼一声,咬了咬牙,随即又脸现黯然之色,轻轻一叹,垂下头去。

范三爷听他怒哼,本以为他又要喝骂评说,便停住了口;等待片刻,却见他默然不语,再无下文,只好自顾接着往下讲:“朝廷要与血寇议和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传的飞快。想必暗族是因得知了这个消息,见血族得了便宜,所以羡慕效仿,于是大军压境,摆出入侵姿态,同时发书给白虎城主,要求将白虎地区二十座小城割让给暗族。那白虎城主却不是怂包软蛋,见了暗族书信,居然丝毫无惧;也不启奏朝廷,讨朝廷示下,直接便毁书斩使,摆明强硬态度。结果,暗族便也与咱们轩辕族开战了。我此番来时,两族开战不过数日,还没听说胜负如何;但我想,以白虎一境兵马,抵抗暗族举国之力,只怕前景不很乐观”

他说到这里停下,定定着陈敬龙,他如何反应。却见陈敬龙只摇了摇头,冷笑叹道:“暗族对战轩辕族,便不能集中精力对付半兽族了;这对半兽族人,倒是个好消息”

范三爷见他只议论半兽族事情,对轩辕族困境却不予评说,不由深觉诧异,问道:“敬龙兄弟,你怎么无动于衷?现在轩辕族危如累卵,难道你不担心么?”

陈敬龙黯然叹道:“担心是有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一无兵马,二无钱粮,纵有为国之心,却无护民之力;空发议论,又有何益?”

范三爷急道:“海边营寨里,颇有粮草,那都是你的;你若有志为国,我情愿倾家荡产资助有钱有粮,何患无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怎可说出这样没力气的话来?”

陈敬龙默然半晌,摇头叹道:“我曾经努力过,却全无结果,现在我已心灰意冷。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退则独善其身。我是江湖上的恶人败类、朝廷通缉的头号要犯,在轩辕族并无立足之地;颓唐至此,我只求独善其身便了,又怎敢妄谈什么兼济天下?轩辕族人材济济,那些大事,早晚有人去干;恕敬龙才薄,承当不起……”

范三爷不等他说完,霍地立起身来,厉声喝道:“不必再说了,算我认错了你”抬腿便走。六子忙赶上拉住,劝道:“老爷,别这样朋友之间,何必为几句言语,便即反目我师伯侠义过人,素有为国之心;他现在没斗志,定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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