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六章 醍醐灌顶的崔监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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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为例什么的那监生不在乎,但先脱身为妙。眼前这个大人十分不好相与,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背景,再被他肆无忌惮的羞辱下去,那今后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京城?

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想至此那监生于是接过纸笔写道:“今〖日〗本yu回家探视生病母亲,已得师长许可。怎奈监门紧闭心急如焚,误听同窗钱某鼓动之言,一时ji愤……”

又是钱监生?李估看到这个名字后登时敛容深思。钱监生鼓动别人闯门出监为的是什么?只有一种解释,他也着急出去,又担心引起注意,便挑动别人探路或者掩护他。钱监生又为何着急出去而不想声张?是不是与自己查案时把所有嫌疑犯都抓捕起来有关系?

再联想起张姓小吏这个嫌疑犯据说十分巴结攀附钱监生,李估脑中便勾勒出一幅线条钱监生指使亲近小吏张某去灭口,张某又找到了更方面直接动手的绳愆厅小吏方某……,

最浅层的真相不外如是罢?大概虽不中亦不远矣,更深的背景和动机什么的,李估暂时不敢去想。

崔经见李大人发呆,1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何故沉吟?”

李估手指点着钱监生名字“此人八成为圣母太后的亲侄儿。”

崔经倒吸冷气,一时间噤若寒蝉。有点yu哭无泪,难道真如李大人所说,他跟随谁谁就要倒霉?

此事也只能查到此为止,有两个证据不足的嫌疑犯足矣!李估下了决心,提笔写道:“…已查知,去年九月六监生暴亡之案,有小吏二人甚为可疑。

推测应为共犯,其中何某唆使、方某作案,又共订约守禀蔽视听。现已查明此二人互为伪证,足以证实其心虚,试想若不作贼何来心虚……”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通篇大都是貌似有理的猜想,放到二十一世纪这样的结案报告要被笑掉大牙。

但在目前却是最合适的行文。毕竟如今这年头是人治为主,尤其到了庙堂高层,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证据有时候不那么重要。

因为是猜想,所以回旋余地才大,奏到太后这里,她老人家愿意认可就认可,不愿意认可就不认,怎么处置了结都方便。也许,圣母太后派他查案的目的就是这样罢。

不过写完后,李估自己也觉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就算捕风捉影也不能太玄幻了,怎么也得找点“真凭实据”不然不好应付四方悠悠众口。

这难不倒有家传有经验的李大人,他吩咐还在自悲自叹命苦的崔经道:“你去外面传话,谁能检举出这两个嫌犯的证据,谁就可以无罪放行。”

崔经愣了一愣,喊几嗓子就能将证据搜罗过来?那些人要真有什么证据,被打成半死前早就出示了。

“速速去罢!”李估不耐烦的挥手催促。

崔经出去立在阶上,面对二十几条半死不活的伏地人体,公事公办的将李大人的原话转述一遍。

没什么用处,崔经想道,正要转身回屋。便见脚底下最近的那个小吏,本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突然一个鲤鱼打滚,ting起上半身高呼:“1小的要检举!小的同为绳愆厅吏员,凶案那晚有事走的迟了,却见到方某人来到绳愆厅监牢,问他却道是记错了当值日,误来一趟!”

是耶?非耶?似是而非耶?崔经好似醚嗍灌顶,大彻大悟了。

难怪自己当初敌不过李大人,自己读书读迂了,总是妄想在条框内算计行事,即便再精明又哪里比得过李大人神出鬼没不按常理?只说脚底下这个暴起检举的人,悟性就比自己高太多了……,

再回绳愆厅的崔经已经不是先前的崔经了,将最新的几份画押供状递给李大人,却鼓起勇气第三次献策道:“大人可曾记起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估又一次陷入长考,醒过来时,头一回赞扬崔经道:“不错!有长进!”

今年已经四十一岁的崔监生被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李大人表扬后,居然有一种想要热泪盈眶般的ji动。

“去罢,我看好你!”李估还是挥挥手道。

崔经恭恭敬敬拱手出了门。

李大人只在国子监呆了三天便收工走人了,这速度超乎了大多数人想象。次日便是朝会日,还有武英殿议事,李大人便带着自己的案情奏本上了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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