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八、筑尸为堰塞柘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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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八、筑尸为堰塞柘皋(一)

“想来战报该来了吧,也不知折损了多少?那个什么无为幼虎死了便死了,伤了朝廷的兵,可就是大过,若是再折了史巡抚的爱将,那个据说箭术不错的孙什么的小子,那可就更惨了()。圣堂最新章节.”

祖宽斜着眼睛,看着与卢象升一起坐在上首的史可法,见史可法一直笑语吟吟,他心中甚为不快,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卢象升脸色沉了沉,心中一阵烦躁,这祖宽也太没有眼色了些。可惜,自己因为轻骑追寇,故此所辖的亲卫“天雄军”并未跟来,只带了祖宽的三千关宁铁骑,而大队人马尚在后头()。

这也是他在到了庐`州之后不能继续再追的原因,他只有这三千关宁军可恃,若是能在庐`州城下咬住流寇,还可以拖住敌人等待大队人马上来,否则的话,就只有再等了。

史可法看了卢象升一眼,他与俞国振向来不对付,连俞国振那尖牙利齿都受过,哪里怕祖宽这粗人。因此他只是一笑,一副不与你武人一般见识的云淡风清,而是向着卢象升劝酒。

倒是史可法这边的副将潘可大,品秩与祖宽相差不多,两人又互不统属,对于关宁军的骄横早有不满,因此歪嘴笑道:“祖总兵只管放心,孙克咸英勇善战,俞济民多谋能断,两人此去,必奏奇功,绝不会象祖总兵麾下那位大将一般狼狈而回。”

祖宽大怒,祖全奉他之命追贼失利,其实并未大败,只是见流寇有所准备,不愿意己军伤亡过大而小挫即回,回途也整肃军队,根本没有出现潘可大所说的“狼狈而回”场面,潘可大这般说,分明是当众打脸。他性了暴躁,家奴出身,最恨就是有人瞧不起,因此一跳起来:“你这狗贼,莫非是想要老爷我杀你不成?”

潘可大同样按剑而起:“只你关宁兵的刀能杀人,我潘某腰下之剑就杀不得人?”

两人剑拔弩张,卢象升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他厉声喝道:“天子赐尔等荣华富贵,简拔尔等于草莽之中,莫非就是让尔等自相残杀不成?有这个心气,为何不用在杀贼之上,却在自己人内斗上!朝廷的事情,便是被尔等武人所坏,若是再如此纠缠,莫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他如今的实职是总理五省军务,但还挂着兵部侍郎的职司,赐尚方宝剑。圣堂最新章节.理论上说,他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不过实际上除了袁崇焕那倔头外,很少有文官真的这样做。听得他真怒了,祖宽面上虽然犹有不豫之色,却不得不坐回了原位,而潘可大则无声冷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

“道邻,让你笑话了()。”卢象升向着史可法道。

史可法摆了摆手,虽然对于祖宽这厮,他也是瞧不起的,但毕竟要给卢象升面子,因此他道:“总理何出此言,祖总兵性子直率,也是常事,倒是我这下属,冲撞了总理,还请恕罪。”

二人虽然如此,心中究竟有些不痛快,这酒吃得就有些闷闷。两三杯尽后,史可法便要告辞,就在这时,突然一骑来到军营之前,被旗牌官领来见二人。

来的是孙临的一个家丁,他见了二人,便跪下行礼:“孙副使遣小人来报,已败贼军!”

“什么?”祖宽登时又站了起来,大声恐吓道:“你可知谎报军功,乃是死罪!”

卢象升与史可法却是相视一笑,卢象升要借史可法的部下敲打祖宽,而史可法也有意借俞国振之力扬扬威,惩治一下祖宽这样的武人。因此便没有阻止祖宽喝问,而那个来报信的原本不是官兵,是孙临的家丁,随孙临一起跟俞国振打仗打了也不只一次,颇有些胆气,当即昂首道:“我们安庐兵虽是不强,却也不会做那种以败为胜谎报军功的事情!”

说到这,他想起那日路上遇着祖宽部下之事,又冷笑了一声:“我们浴血奋战,方获胜绩,靠的不过是不怕死不敢败罢了!”

史可法心中暗笑,仿佛凡是跟着俞国振身边的人,都染上了几分他的毒舌了,不过见祖宽一张黑脸已经紫里发亮,知道不能再撩,否则这厮当真可能做出拔刀伤人之事,当下咳了一声:“只报战果即可,休要胡言乱语!”

“是,上承巡抚之命,此战大胜,破贼一万,斩首六百绩,俘虏一千一百人,另解救为贼所裹挟的百姓一万三千余人!”

“咦!”

周围一片冷气倒吸之声,或许只有史可法,已经见惯了俞国振的战绩,犹自镇定自若,点了点头道:“倒是一场大胜()。圣堂最新章节.”

卢象升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了。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战果,他与流寇是打惯了的,深知流寇狡猾。虽然他判断俞国振此次出去,应该能获胜,但在他料想中,获得的应该是一场小胜,能斩首数十绩,那就不错了。

可报回来的却是斩首六百绩,俘虏一千一百人,这就意味着连杀带擒消灭了两千贼人,他卢象升四处转战追袭,都没有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战果!

在他想来,这唯有一个可能,诬良为寇,杀良冒功!

他给了史可法一个眼色,可是史可法却并未意识到他心中想的是什么,还很兴奋地道:“如今孙副使在哪?”

“因为怕贼人回头来夺俘虏百姓,故此孙副使据河而守,正待巡抚老爷遣人去交接战获。”说到这,那家丁又一拍脑袋:“啊呀,小人险些忘了,我家老爷亲手射死一寇,据俘虏称,其人便是寇渠混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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